“你,和我说说什么情况。”
源茵没有轻信吴瑞的话,对着一个难民说道。
那个难民支支吾吾,看看吴瑞又看看源茵这边,一时间犹豫着,不知道该帮哪边的,毕竟得罪哪边都没好果子吃。
但还没等他想清楚,源茵又看到另外一边,气势再次爆发起来。
她看到一个小女孩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小腹那里有踢痕,眼目带泪,抽搐痛苦的呻吟着。
这小女孩是她之前救下的,她记得叫做小安。
那明显不是为了承受冲击才这个姿势,而是疼到不行才摆出的。
“源大小姐,你了解清楚再做决策,是这小女孩帮这杀人魔,离得太近了,我怕她受伤才让她远点的。”吴瑞微笑着说。
说着的时候,他扫了眼小安,虽然是笑吟吟的,但眼中透着不屑。
源茵目光冰冷,将小安抱在怀里轻轻安抚,深吸口气,重新看向那个难民。
“什么情况,和我说说。”她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
“我,我看到……”
那个难民倒在地上,被刚刚那爆发的气势吓得心惊胆战的,这个时候被问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开口。
“看到什么就老老实实说出来。”
吴瑞笑着,看向那个难民,插嘴道。
这……难民话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犹豫起来了,看看源茵这边又再看看吴瑞,刚刚的气势还有吴瑞的残暴让他话音提起又放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但最后他想着源茵平时对他们这么照顾,不会对他们多么责难,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车队前的,而且再过一阵就要去到军区,到时候就会放下他们不管了。
但吴瑞这里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到了军区后也一样,不管是这里还是军区,只要想的话要对他下手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到。
想到这里,这个难民就又打了个哆嗦,连忙开口:
“这,这两个人的尸体是在病房里面发现的,当时在病房里面就他一个活人,肯定是他杀的!
“这个小鬼自己靠过去,吴哥他怕小鬼被做人质,才特地把她踢开的!”
他急忙说着,不时还去瞄吴瑞的表情,生怕说的话对方不喜欢似的。
他也觉得自己没说错,毕竟尸体确实是在病房里面发现,甚至就连犯人的那家伙也自己说是他杀的。
至于那个小鬼也是自己跑过去才被踢的,吴哥也是这么和他们说的,我可没有歪曲事实。
他说完后,其他那些难民们也在一个眼神下,接连开口出声。
“对啊!这家伙就是个杀人魔!吴哥做的可没有错啊!”
“他还叫林业来着!说不定他就是那个通缉犯呢!就算打死也是死有余辜!”
“源小姐!把他扔下去!他不值得在这个车队里面的!”
他们接连嚷嚷着,越说越起劲,让源茵沉默下来。
“住口。”她冷淡吐出两个字音,似乎带着某种奇妙的力量,难民们身体一颤,一时间竟全部无法张嘴。
她看向那倒在地上,全身是血的林业,沉默不言,但也有些犹豫。
她是个歌手,觉醒的能力也是音律,可以用声音做武器,也可以传递、听到各种声音,在车队里面她就是做着传声筒般的工作。
虽然也有无线电、通讯器的,但因为天门掌握有破解原禁区内各种技术的尖端技术,随便使用的话信号会被捕捉并破解,暴露情报和位置,所以是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的。
天门残党不只是在实力上,在技术上也对禁区的原住民们有着绝对性的克制。
联盟军虽然也有对应的尖端技术,如果推广出去的话,可以极大的增强对天门残党的阻力,但他们却没有这么做。
一方面是他们在禁区的时间没有天门残党的长,实行起来有阻力,二是和禁区内的种种不协调,甚至是不信任,所以基本没有推广出去。
谁知道这些家伙会不会一拿到东西就反过来攻击自己的?
很多时候,人人持枪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且适应度的问题,这些东西推广出去,天上的异界降临危险就更多一分,虽然不推广会让难民和联盟军之间的矛盾更进一步加深,但这种要命的事情他们不能随意下决定。
所以就算只是持有音律能力,源茵对车队来说也是非常重要,也正是因为有音律能力,她才能在刚刚的嚷嚷乱叫中,仔细分辨到他们的脉搏、心跳,知道他们没有说谎。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甚至听听出是因为害怕吴瑞才这么说的,但总的来说,他们没有说谎。
但她对林业有一定的理解,毕竟是在意他的身份的,空闲的时候就会过来看他有没恢复记忆。
所以知道他不是那种嗜杀的人,她是听得出来的。
但这些不是谎言的证言,让她犹豫了。
看着那两具尸体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更加动摇了她的神经,不能再多说什么。
再怎么说,她也还只是个歌手,决断力不够。
林业倒在地上,鲜血咳着,鼻青脸肿的模样。
他略微侧头,看着那表情挣扎的源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就在源茵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间外面的声音嘈杂起来。
原本只是哗哗的沙尘暴声音,蓦然夹杂有阵阵狼嚎。
“沙狼群!”在第一辆车,工作人员们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情况后,脸色一变。
只见在滚滚沙尘中,一片片黑色的沙石席卷弥漫而来,它们收聚凝化,变成一头头黑色恶狼,对向车队时目光贪婪,利齿之间流着口水,嗷嗷低吼的声音回荡不断。
成千上百只黑色恶狼交相凝聚出现,如果从上方看下来的话,就可以看到一个黑环在快速汇成,它们在发现到车队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展开了包围。
“沙狼群!”源茵表情变化,通过声音也是立刻发现到了它们。
她本来是下意识的站起身的,但怀里的小安疼哼着身体蜷缩,下意识的抓了她一下,又让她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