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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宋兄正值春风得意马蹄疾,何不纵情尽赏汴京花,来我水云庄何为?”李清笑吟吟的抱拳说道。
“李公子见笑了,我等兄弟只是蒙错眼相看,实不敢当。”宋郊脸微微一红,规规矩矩的还了一礼。
宋祁嘴角一撇道:“如今汴京花俱开在水云庄,即便要赏亦不可得,三郎收京城艳色于一庄,意欲何为?”宋祁不爽的确是有理由的,当然不是因为全京城的红姑娘现下几乎都在水云庄里,而是门丁不让他进庄门,想当初宋祁帮着训练龙翔军的时候,水云庄可是横着走都行的,现在还要通报,实在憋气的很,就是李清亲自出门来迎他也不高兴。
李清也没奈何,如今门禁上的事情不归他管,这两天连垂花门都管不着了,石小公爷叫杨家兄弟守在那,既然李清说那些姑娘们都是他请来的客人,那就都算女眷了,现在庄上人杂的很,还是小心些为好。
水云庄上现在姑娘们是老大了,哪都可以去,一帮公子爷倒是有很多禁区,因为垂花门内根本就不够住,之前李清还有些郁闷这“逍遥会”他都没弄个主事的角色干干,现在体会到好处了,世人乍都想弄权呢,做甩手掌柜多好,还可以牛气的说道:国公爷是咱管家!
而且不但是一个国公,这几天石小公爷和高小公爷忙得个脚朝天,蒙的皇后恩准,逍遥会现在有太子做门面了,得胜球对抗赛又是逍遥会成立后的第一个大节目,在李清的强烈要求下,第一次还就请秦楼楚馆的姑娘们做主宾,高小公爷无所谓的很,怎么说也是件风月的事儿,石小公爷觉得不太合规矩。主宾怎么都要请些朝中有名声威望的重臣才对,只是李清不讲理的很,撒泼耍赖全用上了,又加上个主人身份,石小公爷也只好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石小公爷就上心的很,别把个风月事办成个龌龊事了,到时候京里传言。一干公子哥和众多姑娘们在水云庄胡天胡地的那啥那啥,逍遥会的名声那可是臭到家了;因此门禁上的事情,石小公爷亲自抓,陌生人想进庄门可就难了,没有谢大娘邀请的帖子,慕名自己跑来庄上的姑娘,甭管使出多少千娇百媚的招数,庄丁也是硬下心肠不放行的。
因此宋祁被挡在门外是很自然的事情,新科状元怎么了?难道比国公爷还大?幸好现在守在庄门外的还是水云庄的旧人,要是换上石、高两位公爷的从人,不罗唣一番,他李清都带不进人。
宋祁的脾气只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进庄没走多远,他就被庄里的景致吸引住了。话说再好的亭台楼榭,没有人也显得萧索,而如今一干丽人或立或坐,或沿阶漫步、或三两聚众嬉笑,别说水云庄里现在已经是楼阁林立,就算是在荒郊野岭,也是春色无边的胜景。
一路行来,亦有二、三丽人擦身而过,见了李清这几个人,有侧身避让的,有盈盈一礼的,李清都是点头含笑招呼,宋郊拘谨得多,每见一个都是规规矩矩施礼在先,宋祁那股子洒脱气都没了,看看那些女孩,又看看李清,一脸的不解。
没啥不理解的,还确实都是秦楼楚馆的姑娘们,换个马甲就不认识了?
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上场竞技,请的主宾就是她们,这可是头一遭,姐妹们啥时候不是陪客身份来着?既然李三郎抬举咱们,谁又是个不懂礼数的?做客人就得有个做客人的样子,否则也收不到谢大娘的帖子。
因此这些姑娘们表现出来的落落大方、进退有据,与那些大家闺秀相比不惶多让,别说宋祁惊讶,就是个烟花场的老手,也不一定认得面前这个低眉敛目的女孩就是昨日烟视媚行的红姑娘。
秦时楼来的还更加别具一格,都知道李三郎的性儿,大多洗尽铅华,素面朝天,一袭的素衣青裙,与平常女儿家别无二致,嬉笑打骂,情趣自然,李清颇有些得意,后人都以为大观园里的妹妹已经是叫人叹为观止,提溜那宝哥哥上咱这水云庄瞧瞧,得让他明白明白,什么才叫真风情!
正厅里石、高二位公爷正在安排事情,李清可不想去凑热闹的,后世最讨厌的就是开会,何况咱也说不上话,干脆引的宋家兄弟在园内随意走走。
眼见着园里姑娘多,公子哥儿却不多,宋祁也不好出声问问,再说一路的莺娇燕媚,也没心思关心大老爷们,只是叫宋祁纳闷的是那些姑娘们似乎两两对弈者居多,瞧人家的举止,还真不好上前凑过去看个明白。
拐了几个弯,好不容易看到树底下钱蔚和若风低头也在下棋呢,晴儿紧张地在边上观战,狗儿么,翘**玩自己的泥巴;宋祁也不待招呼李清,三两步赶上前望棋盘上看去。
还没等看明白呢,钱蔚大叫了起来,“且慢,且慢,让我悔一招儿,我这狮子先不吃你的狼罢。”
没等若风说话呢,晴儿在边上大叫:“钱叔叔你这已经是第二遭了,认输不就完了?”
钱蔚不服气的说道:“为啥要认输,我还有个大象,还有老鼠,走错一招罢了,未必便输的。
晴儿嘴一瘪还待要争的,若风一抬手道:“就让钱叔再悔一招罢,不济事的。”
没想到若风还这么大气了。
宋祁茫然的抬头看着李清,狮子、老虎、大象,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敢情园子里那些姑娘们在下棋,原来都是在玩老鼠吃大象?
李清长叹口气,没法啊,咱费劲心力弄了四国大战棋,还有跳棋,本来看了人家下的关西马,还准备让中国象棋也提前登场呢,就是国际象棋,李清也知道些规则,弄出来也不难,可不管是姑娘们还是公子爷,都一律喜欢斗兽棋。连王德显这样的战争狂人,都是斗兽棋的强力追棒者,你说咱有什么办法?
开启民智,难啊,任重而道远,他李清也要宏毅宏毅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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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蔚下不过若风很正常,若风现在是水云庄斗兽棋高手中的高手,上次把谢大娘杀个十比零。还是若英悄悄教训了几句,才让谢大娘赢了一盘,云三娘当着李清还是温文闲雅的,不过还别以为李清就糊涂,背地里不也是和若英杀个天昏地暗!
宋祁问的问题肯定不好答,李清干脆先和宋郊扯起来,“状元郎?”
“三郎见笑了,蒙皇后青眼有加,郊实名不符实也。”宋郊轻声答道。
说话就这点麻烦,人家恭恭谨谨的说话。你也不好一**歪坐地上。“大宋兄客气了,状元便是状元,岂是旁人青眼可加?只是这制举也是需慎密的事儿。如何便传将出来的?”既然宋郊都说是皇后青眼有加,那自然是知道内中隐情了,李清也是随口一说而已,并不想知道答案,他是在门口一看宋家兄弟的服饰穿着,便猜到这二人肯定是中了榜,没见帽子的小红花还插着么。
“三郎何以知之?”宋郊奇怪的问道。
“你们怎么今天想着来了。”李清问道。
“三郎奈何今日不曾相请于我?”宋祁说道。
好么,三人一起问了出来,倒不知是谁先答好了,李清和宋郊相视一笑。宋祁还有不满,眼见着水云庄内这么大的场面,不消说便有大热闹,居然没收到李清的请帖,宋祁自然是不满的。
“既然二位尚有许多话要问的,何妨坐下说如何?小宋兄也不必介意了,今日到了水云庄,便是有缘,既来之则安之如何?”李清说完。
自管自一**先坐到草地上了。
宋祁可是跟着操练过的,想也不想,马上一**跟着坐下来,宋郊却是左环右顾几下,确定没什么人注意他的举止,方慢慢的坐下。
李清不答,宋郊便也不再问,只是宋祁还不依不饶,一定要问明白李清怎么不请他,宋郊在边上偷偷扯弟弟的衣袖都没扯住,干吗要请你?你瞧园子里,有几个男的?我不是连张子野也没请么?
宋祁拿眼睛一扫正愁眉苦脸面对着若风的钱蔚,敢情钱蔚和小孩子下棋就不算男人了?
李清却轻击一掌,对了,今儿表现男人武力的有多,而现文采的却没有,这大小宋不是送上门来的么,何况还顶着新科状元的招牌,“二位宋兄可知今日主宾是谁人?钱侯爷可不算是宾客,他一会也要上场献艺的,既然来了水云庄,少不得二位也要登场,不妨先对李清说说,欲献何艺为好?”
男人表演给女人看?宋郊觉得脑袋都大了,有什么不行的?没见高、石二位以国公身份都下场么?还是宋祁跳脱些,反问李清怎么个表演法,李清斜着眼打量了这兄弟二人几眼,“便也不难为你等,闻说大小宋诗文俱佳,一会便应景填些词唱个小曲罢。”话才一落音,宋郊急忙说道:“我兄弟二人岂敢在水云庄以曲调见人,三郎权且换个方式罢,实则郊不擅唱曲的。”李清笑道:“不会唱也行,大宋兄便与李清一道献舞罢。”宋郊一听说叫他跳舞,脸更是涨的通红,双手使劲连摆,“再换个,再换个。”
宋祁一听眼睛发亮了,李三郎你跳舞?这倒要看看地,那钱侯爷干吗?弹琴?也没听说他会啊?
“钱侯爷前时不慎摔伤了腿,因此只为候补,否则也是要上场踢球的,至于别的公子,各有差派,岂可独二位宋兄一旁观之?推托便不必了,今日水云庄既然进的来,不献艺便也出不去了。”李清干脆使出耍赖的本事了,反正宋祁又不是没见过。
谁知道这句话还救了宋郊,他在边上一叠声叫道:“我会踢球,我会踢球!“真的假的?李清拿眼睛瞄瞄宋邪,宋祁笑着点点头,李清扬声叫道:“狗儿,且不忙玩泥巴,先带这位宋叔叔去后院找你王德显哥哥,告诉他要是宋叔叔不会踢球,依旧轰他回来跳舞罢。“宋郊一听,辈分这个乱的,岂不是王德显小将军也得赶着他叫叔叔才行?正待想笑呢。李清后面一句又把他的笑容吓回去了,看来一会要真要拿出些本事出来,否则被赶回来和李清一起跳舞,这不要了咱状元的命么?
晴儿这时候才注意到李清在边上,飞跑过来扑进李清怀里,嘴上告上状了,“庄主哥哥,钱叔叔赖皮得很。尽悔招儿,只是这会也是输了三盘了。“赖皮算什么,悔棋也自然,若风都赢了三盘,也该让着些才好,再说了,这下棋打牌的,不耍赖还有意思么?别计较钱叔叔罢,你家庄主哥哥才是赖皮的积年!
李清怪点子多,宋祁却是不大感到奇怪的。只是晴儿叫了声“宋叔叔”后,却是一指李清说道:“你家庄主哥哥,下这个狮子老虎棋也厉害么?”
晴儿一皱她的小鼻子笑道:“庄主哥哥下不过若风哥哥,也赖的,因此若风哥哥不和他下了。”
小丫头片子口没遮挡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可是李清心里的痛啊,才把规则教给若风没多久,李清就下不过他,咱也算是发明者了,老输多没面子,于是李清便自改规则,不管河里有老鼠挡道呢,狮子跳过河就把若风的老虎吃掉了。不过赖的次数也不太多,也就七、八次而已,若风气得不和李清下了。
不下就不下,反正咱还能赢你姐姐!
宋祁你小子可不地道,占老子便宜。
天公做美,艳阳的天儿,却不太热,清风拂面,暑气也不大,歪躺在树阴低下,满眼却是春光,很有些赏心悦目的味道。
“小宋为何今日想到上水云庄来,莫非也听到风声了么?”李清懒洋洋的问道。
这可真冤枉人家两兄弟了,前天才有礼部的小吏来驿馆报喜信,今科的放榜比往届要迟了很多,通过了阁试的举子都是揣揣不安的很,连平素一向自信的宋祁也不例外,好不容易等到喜报,两兄弟一起上榜自然是心情好的很。
昨日一同上晏殊府上谢过了座师,晏殊才稍微透露了下内情,宋郊才明白自己是沾了年纪大的光,不过便宜被自家兄长占去,宋祁也毫无芥蒂;今天便到李清府上来拜访,实际上已经给了李清很大的面子,确实不知道水云庄里有热闹可瞧。
宋祁还惊异李清消息怎地如此灵通呢,知道他两兄弟上榜不奇怪,中状元本就一朝成名天下闻,只是晏殊说的内情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宋祁口快的很,直接便问了出来。
李清得意地笑笑也不答,当然知道,而且咱是千年之后早就知道了,这句话可矛盾得很,说出来宋祁也不会明白的,便把话题一顿乱扯,宋祁也是明白人,许是李三郎不愿意说消息来源呢,干脆陪着李清也瞎扯起来。
来bsp;可瞎扯也得有个头啊,眼见着下棋都下出狮子、老虎来了,踢球还能踢出个花头来不?李三郎还说自己要表演跳舞,宋祁可是期待的很,只是现在怎么一个劲瞎扯?宋祁说了数次上球场去看看,李清老在摇头说不去,正好钱蔚又下输了,垂头丧气地跑李清身边坐下,宋邪和镇西侯也是老相识了,闲话不说,扯着钱蔚便冲后园走了。
乍就不懂怜香惜玉呢,今天的主宾可都是妹妹,好歹也得等太阳没那么毒辣才开始啊,把妹妹的小脸都给晒黑了,李清可不愿意。
若风带着晴儿又不知跑哪去施展神威去了,这小子走远了好,省的站在面前咱总有些心虚的,李清跟着树荫挪挪自己的**,然后舒舒服服躺在树下草地上,闭上眼乱吟道:“我欲醉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郎地郎地个郎。”
正美着呢,忽闻边上哧的一笑,一个清脆的声音笑道:“公子好生自在,未饮先醉,却不知醉意为何而来?”
李清将眼睛睁开一看,不知何时随烟领着几个姑娘站在边上正笑着看他呢,李清双手一撑,想起来给大家见个礼,随烟赶紧过来双手虚按,“公子且随意罢,这要礼数多了,反显得生分了。
“李清笑道:“随烟不领姑娘们四处逛逛的?如今庄里景致可不同了罢,得闲也常来住住。”
随烟笑道:“我本是水云庄出来的人,自然要常来的,非是要扰人清梦,只是公子欲嘴,随烟岂可不携酒随侍的?”说完,变戏法一般手上多了壶酒。
李清接在手上,一股凉丝丝的寒意传来,小丫头倒有心的很,想是先用冰镇过了,李清仰头灌了一大口,浑身通泰,“好,随烟,这时候要是再来一大块烤肉,那就更妙了。”
随烟也是想起以前在水云庄时,被李清带着在园子里烤肉饮酒的往事,抿嘴一笑道:“烤肉不曾备下,有些瓜果菜蔬下酒,不知公子满意否?”
这时候李清才注意到另外几个姑娘手上都提着食盒呢,想是都装着吃的,李清笑道:“来来来,都坐下,别管那些虚礼儿,席地而坐乃是古风,我等今日不妨效刘伶一醉。”
还没开喝呢,只听一人高笑道:“三郎好自在,如此热闹,怎得不预小弟一个。”
曾子云:士不可不宏毅,任重而道远。风月亦然,李三郎亦需宏毅了。
( 声色犬马之风情大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