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不可说!”
道禁师冷汗淋漓,摇了摇头道。
大汉一听,神情立马严肃了,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走回牛车上去。
一行三人皆是沉默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再也不复之前的喜悦。
而贺友成已经回着灵域,向着陈易复命去了,陈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回主公,按着您的吩咐,臣已经办得妥当了。银子已经奉上,话也带到了。”
他恭声地说着,却又欲言又止。
“你有心事?”
陈易把玩着手中的金印,看着贺友成这个模样,便不咸不淡地问道。
“主公,我们使银子,有用吗?”
贺友成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像这种行贿之事,他本为会陵的郡望世家,多少就是有些不喜,毕竟他还在生前之际,可不曾做过这龌龊之事。
“无用,左右不过是争取些时间!最后能够说话的,还是凭借自身实力。”
“而且不过是一些黄白之物,若是能够为我争取到一两个月的缓冲时间,那便是绝对赚了的事情了。”
“本尊现在,最缺的还是时间啊!”
陈易歪嘴一笑,摇了摇头道。
这社神的神位虽然小,但是他梁家想要占据一个,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能够夺下来凤村,还是这个村不够团结。
若是那种单一姓的村子,每家每户都是沾亲带故,你梁家敢破灭吗?
前脚敢砸了别人的社神,后脚激愤的村民就敢刨了你的祖坟。
并且是要带着锄头,带上农具,整村人跟你拼命的那种情况。
这也是来凤村新建不久,各种矛盾繁多了,才让梁家钻了空子,夺下了这么一个社神位置下来,却也是不容易。
毕竟里正与部分村民积怨甚久,再者欺他赵大成人丁不旺。
更重要的是,赵家在县里没人!
饶是如此,这小小一个社神的争夺战当中,那背后的角力,还有付出的代价。
这些就不为人知了,也就注定梁家在自己社神被抢了上,不会这么地算了。
所以梁家的报复,那绝对是绵绵不绝而来的,今日便是第一次交锋。
这次挡下了,可还有下一次。
双方没有在另一方彻底倒下之前,这种交锋绝对是连绵不绝了。
贺友成同样苦笑了一声,知道自家主公不可能,也不会向梁家低头。
毕竟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了!
“王六可在?”
陈易眼神锐利了几分,当即喝道。
“标下在!”
王六赶紧上前,单膝跪地道。
“今晚,你带着拜帖,前往附近的五个村子。就说本尊**征辟他们,送他们一场富贵前程!看看那个愿意!”
“就说本尊仁慈,愿意帮助他们脱离祭坛的束缚,以后还有提拔。”
“若是不愿意,你就给我记下来,回来再跟我禀告一番。”
“对了,记得带上那木魈,它已经被我祭炼了一番,可以当做法器来使用。那个村的社神敢不长眼,你就吓祂一吓!”
陈易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道。
“诺,标下领命!”
王六拱拱手,当即“诺”道。
“主公,此举恐怕不妥吧?我们若是行那威逼之事,传出去名声不太好。”
贺友成迟疑了一下,当即谏言道。
“那就给每个社神,每人先送上一百份灵食,等祂们收下后,再言征辟之事!”
陈易冷冷地看着他,烦躁地道。
贺友成苦笑了一声,便也不再继续地劝下去了,人主决定了的事情,除非能有更好的解决之道,不然谁劝谁死。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自己刚刚已经尽力了,那些个社神若是不识天数,活该让主上灰灰了去。
王六见到眼下此种情况,很是识趣地告退了下去,不再言语其他了。
贺友成也跟着告退,不敢再待下去。
整个法殿又只剩下陈易一人,一种孤家寡人的思绪涌上了心头,让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来,心中也多了几分明悟。
怪不得前世那些君王,总是喜欢称孤道寡了,实在是爬到越高,心越冷啊!
只是他选择了这么一条路,注定了他不可能回头,也不能回头了。
“慢慢的,我也活成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了吗?恃强凌弱,真他娘的恶心呢!”
“可是时不待我,香火,我必须要有更多的香火,才能更进一步!除非我愿意一直龟缩在小小的肃山不出。”
“不然人口问题,始终绕不过去!”
大殿之中,陈易的声音慢慢响起,带着坚决的冷意出来。
神道的晋升,与着香火愿力有着息息相关的巨大联系,没有那个神袛能够绕开香火愿力这个坎,或者说,没有那个神袛不严重依赖香火愿力的。
除非祂已经是青敕大神,否则没了充沛的香火愿力,神袛必然陷入沉睡。
也就是肃山有着赞许灵异,可以积攒地脉灵气,化为神力供陈易长存了。
但是这点地脉灵气,能做什么呢?
随着他的班底日益壮大,单靠这点地脉灵气转化为神力,根本是入不敷出。
每日的灵食维持,又是一大笔支出。
不说别的,一份灵食,就得一滴神力的转化,所以一次性拿出几百份灵食,也足够让他肉疼不已了。
只是希望,这几个村的社神,不要让他失望才好,不然可就是雷霆之怒了。
一时间,陈易有些患得患失了。
说实在话,陈易并不想,也不愿做那随意逼迫他人的恶神,毕竟这名声传出去了之后,可不太好听。
要是可以,他也想徐徐图谋。
可惜时不待我,身后有着梁家之人虎视眈眈,就像一条毒蛇躲在阴暗角落,不知何时就窜出来,给他致命一击了。
所以陈易得快了,用快刀斩乱麻的强硬姿态,破开眼前的困局才行。
必须在短时间内,野蛮生长下去。
一定要将自己现在的基业,继续地夯实,夯实,再夯实下去。
让自己成长到撼不动的地步,稳如磐石那般,不畏惧任何的挑战。
不然等梁家反应过来,自己必然如同那败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了。
这样的情景,陈易又怎么能忍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地掐诀施法了起来,召唤着赵大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