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那位肝气郁滞患者来到,没有任何排场,低调的穿过排队的人群,来到了诊室,对着龙择天噗通跪倒:“小人唐侃谢神医救命之恩!”
“唐侃?”龙择天还没有说话,李来乐看着唐侃,问道:“莫非是南唐北魏西苏东宁之南唐的族人?”
唐侃道:“正是,但是我已经沦为末枝下人,甚至不如下人,否则,也不会孑然一身来到此处!”
龙择天扶起唐侃,说道:“既然已经落魄至此,想必诊疗费用也拿不出,那么,就免了,回去吧,我这儿还忙!”
唐侃道:“小人已经无家可归,父母双亡,妻离子散,与其在那大户人家做个小人,不如来到公子身边,哪怕是为公子牵马坠蹬,小人也心甘情愿,还请公子收留!”
还是没等龙择天说话,李来乐又抢话道:“虽然说医者仁心,但是,我们这间小小的医馆可是比不上大户人家,连住的地方都很局促,哪有地方收留一些外人?”
龙择天心中有些不喜,觉得这李来乐不但话多,而且有些自私自利,与自己不是一号人,但是,想来一些小市民都有这种小作风,见怪不怪,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大公无私吧?所以,龙择天虽然不喜,还是对李来乐和颜悦色的说道:“唐侃已是无家可归,能帮尽量帮一些,他的工钱和伙食钱都从我那一份里出,至于住处,我看你的下人不少,总会能挤出个地方g。”
李来乐还是不愿,但是,人家龙腾和凤飞乃是盖世神医,还等着靠人家发财,于是只好忍下来,不再说话,忙碌去了。
唐侃比较机灵,一看如此,便跟上李来乐,说道:“大老爷有事情尽管吩咐,小人虽然一事无成,但是手脚利索,无论医馆还是家里的大事小情,小人定当竭力。”
李来乐看了看唐侃,虽说不喜,但看唐侃伏低做小,人也机灵,便将其引入后堂,分派活计去了。
德仁堂红红火火,一旁的回春堂冷冷清清,任谁看起来这两家医馆不可能相安无事,也就是七八天,回春堂终于坐不住了,一群人冲进医馆,径直来到诊室,连踢带打,将屋内看病的人打将出去,又将门口排队的人驱散。
龙择天和心儿没动,似乎被吓住,看着一群耀武扬威的人有些呆傻。李来乐不干了,指挥下人据理抗争,一瞬间在医馆内打个热火朝天。
龙择天还是没动,病人和排队的人都多得远远的,看着德仁堂,小声议论,为其不平,但是,终于还是不敢出面。
龙择天和心儿还是傻傻的坐着,奇怪的是医馆的所有人都被打翻在地,龙择天和心儿身边竟没有一个暴徒,李来乐和唐侃鼻口窜血,甚至眼睛青肿的封上了,而龙择天和心儿依旧傻傻的坐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领头的是一个壮汉,手持铁棍,乌黑的,看样子很重,足有百十斤,棍子指向龙择天,气势汹汹,道:“给你两条路,一是投靠回春堂,二是滚蛋,西城不容你!”
龙择天仿佛才从呆傻中惊醒过来,靠在椅子上,看着气势汹汹的壮汉,说道:“既然敢来西城开馆,就不怕你们威胁,本少也是有靠山的人!”
壮汉不屑道:“你可知回春堂的靠山是谁?一无所知,倒是很嚣张!”
龙择天笑了笑,道:“我也是有把子力气的人,四五百斤重的人我说扔出去就扔出去,你也就二百多斤,把你扔出去不费劲!”
壮汉手中指着龙择天的铁棍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但是依旧坚挺着指着龙择天,说道:“我是给你带话来,要不跟我走,要不现在立马滚蛋!”
龙择天看了看铁棍,很不高兴那人一直就那么指着自己,说道:“你也回去带个话,告诉你们的老板,把回春堂让给我,否则,今夜我师父便去拜访,他老人家出面,就算是你认为最大的靠山也保不住你们。”
龙择天很不高兴的伸出手,将壮汉一直坚挺的铁棍夺了过来,往外一扔,那铁棍像是长了眼睛,窜出门,拐了弯,砸在隔壁回春堂的门匾上,打了个稀碎。
壮汉心有余悸,一挥手,所有人出了大堂。
龙择天拉起李来乐,又扶起唐侃,对众人说道:“都去后堂,各自疗伤,今日不诊!”
龙择天对一直哼呦嗨呦的李来乐说道:“不用害怕,明日,回春堂归属德仁堂,你是老板!”
龙择天拉着心儿,出了德仁堂,二人就在西城城区散起步来。
时间不大,回春堂门口包围了不少人,都是择天阁城防队的人,要带走领头的壮汉和那些打砸的人被带走,回春堂没有反抗,交出了那些人。
龙择天和心儿没把刚才的事当回事,七八天的忙碌,看的病人不下于五百人,也是很累的,今日不诊,正好可以散散心,休息一下,便信马由缰在城内游逛起来。
平民区人多热闹,小摊小贩更是琳琅满目,叫卖声和人群的寒暄热聊以及说不上是杂耍或者别的什么表演的声音混合着,乱哄哄却极有人气。龙择天就在这热闹的大街上穿行,是不是买点小零食和一些小物件,和心儿两人玩玩耍耍,倒也心情愉快。
中午,龙择天对心儿说到:“找一家酒馆,你我夫妻喝上一杯如何?”
心儿笑道:“那就找一间,不要太大,不要太奢华,干干净净就可以!”
龙择天点头,拉着心儿左看右看,见一家名叫西来顺的餐馆很热闹,人也多,对心儿说到:“这家应该不错,人多!”
心儿点头,与龙择天手拉手进入,跑堂的小二见来人,喊道:“小店客满,先生若是不弃,我在一角搭上一张桌子,只是背静些,可否?”
龙择天点头,说道:“偌大的餐厅,居然客满,可见酒菜一定很好,就这样,在那一角加一张桌子,我二人就在那里!”
小二应声说好,一溜小跑,张张罗罗,在北角靠近伙房一侧搭了一小张桌子。
龙择天拉着心儿来到桌子前,二人坐下,小二道:“二位吃点什么?”
龙择天问道:“你店如此热闹,想必是有特色菜肴,还请小二推荐一下!”
小二道:“小店乃是西城最有特色小店,以炖牛肉和烤羊排为特色,牛肉为瓦缸闷烧,经一夜闷炖,肉变得软嫩多汁,入口即化,肉香久久,令人回味不止。烤羊排则是选取中洲云雾山灵羊,一年生羊羔,剔皮去骨,加上山珍调料,腌制十二个时辰,待料入嫩肉,浑然一体,便现场烤制,以刀切下,趁热入口,那味道别提多地道了!”
龙择天笑了笑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口水都快下来了,那么,就这两道菜,酒有什么好酒,来一坛!”
小二说道:“本店毕竟是小店,酒水一项没有宆霄玉液,但是,城西有一条丽水,乃是有着极浓欲的仙灵之气,高粱是太仓高粱,洞藏乃是丽水仙洞,三者合一,虽不敢说比之琼宵玉液,也是人间极品,酒曰丽水酿,先生可来一坛品尝!”
龙择天点头:“好,就来一坛丽水酿!”
店小二一声“好嘞!”手巾一搭,喊道:“加桌炖牛肉一碗,烤羊排一份,丽水酿一坛!”
餐馆人很多,但是没有猜拳行令的人,小声说这话,所以虽然人多,但是倒也不是很嘈杂。有几桌人看向龙择天和心儿,见两人平平常常,也失去了看的兴趣,低头聊天喝酒。
龙择天当然耳聪目明,邻桌说话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听说没,城西那家最不起眼的西街医馆改名德仁堂,来了一对夫妻神医,简直神乎其技,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世人都说,二人乃是神医云祖的传人,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另一人道:“我也听说了,西街有名的混混大胖子童胖子去那里捣乱,被那人来来去去甩出去好几十次,不但没死,还他么减肥了,简直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听说神医的夫人一点不差,不但会治妇科病,还有让人改变丑陋容颜的本事,特别是那些脸上有疤或者有胎记的人,人家轻松能除去。”
“果然是有本事的人!”另一人由衷赞叹,接着叹气道:“不过,好像不能长久,听说回春堂已经盯上了那二人,恐怕下场不会好!”
又一人压着声音,说道:“回春堂神秘莫测,好像不是看病的地方,倒像是衙门,比衙门还让人害怕。多年前,西城一场瘟疫,无数人束手无策,回春堂出手治好了瘟疫,但是,也因此让人害怕,太黑,黑的没有钱只能等死,而且,那场瘟疫来的蹊跷,怎么恰好就是回春堂有解药?”
“不敢胡说,回春堂可不是简单的地方,耳目众多,若是被他们知道我们如此议论,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当先说话的人压着嗓子,小声道。
龙择天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便有了打算,这是,酒菜上齐,龙择天为心儿斟满了一杯酒,说道:“娘子,请满饮此杯!”
龙择天拿腔拿调,心儿一笑莞尔,二人举杯碰杯,一口干掉。
丽水酿,果然有黔水酿的味道,早先听太祖爷爷说,是他改造了丽水酿,将黔水酿的一些功法用于酿制丽水酿,这丽水酿便有了三分黔水酿的酱香味道,今日一喝,果然如此,不禁对老祖佩服有加。
丽水有仙灵之气,丽水仙洞又被仙气滋养,那酿造洞藏出来的酒便有了琼宵玉液的一分灵气,喝起来果然令人回味无穷。
邻桌那一声云祖,令龙择天有了兴趣和打算,晚上,回春堂一行,要不,就打着云祖的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