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子嫣然笑道:“你放心啦,我不是刀剑媚人。这些消息是我根据合欢宗查到的消息推测出的,当然,他们都以为夜狼飞鹰都死了。”
看了看任不在,赤练子又继续道:“你难道没怀疑百味楼怎么会没有关于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任不在眉头紧蹙,不知想着何事。
赤练子这才转笑道:“你居然明目张胆的去百味楼,真是活腻了。放心了,你们在刀剑媚事我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告诉任何饶。”
“那是什么?”
任不在已有头绪。
“你离开刀剑盟后所有事情,我都替你瞒下来了。不然,等你和哪个老狐狸走进百味楼后,你就已是个死人了。”
任不在当初本就怀疑这事,如今才得解惑。不禁叹道:“原来你是百味楼的消息来源。”
和聪明人交谈确实轻松,只要点到便即领会。
只是任不在还有不解,看着赤练子水波一般的眸子,问道:“百味楼有那么恐怖?”
赤练子缓缓道:“百味楼看似红木搭建,其实中间夹了层精铁网,更有各种暗器装置。你难道就没发现百味楼的墙特别厚吗?”
百味楼建的十分宽敞,任不在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赤练子看着任不在的表情,继续道:“你再想想,娄武双来到这里已有数日,手下高手如云,却也不敢去闯百味楼。”
任不在叹了口气,道:“只怕这百味楼牵涉甚广。没人敢动是吧?”
赤练子眨着眼,笑道:“我却知道,你就是冲着百味楼来的。”
任不在沉默,沉默有时也代表着承认。
赤练子接着道:“娄武双其实也是冲着百味楼来的。”
任不在道:“我知道。”
赤练子道:“但是你一定搞错了。你们的初衷都是一样的。娄武双不是个好人,却算个好官。”
任不在愕然道:“他的目的是查失踪案件?”
赤练子点点头。眼中带着些温柔,却趁机在任不在身上轻按,任不在便动也动不得了。此时他才如梦初醒。吃惊的看着赤练子。
赤练子轻笑,调皮的拉下任不在,在耳边轻语道:“今夜良辰吉日,星月在上,万事咸宜。”
任不在却不知作何感想,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
显然他的哑穴也被点了。
赤练子幸福的笑着,继续道:“等我救出洛姐姐,我们就拜堂成亲。”
任不在自己也实在想不通,赤练子这么娇的身子,柔弱的双臂是如何搬动自己的。虽然想不通,却还是能够感受到,赤练子将自己扛在肩上,正飞速的移动,而且落地的声音也十分轻巧,显然她的轻功很高。
大盐城房屋错落,赤练子带着任不在飞掠许久,终于来到一处长街。长街两旁都是破旧脏乱的高房,月色照下,赤练子瞬间掠下,便进入一处巷,正好似直接出现在巷子内的阴影上一般。
赤练子带着任不在在巷子内七拐八拐,巷子却越来越窄,奇怪的气味也越来越浓。
任不在正暗自奇怪,赤练子已走到一处门外停下。房门刷着的红漆已脱落大半,房门上的纸窗也落魄不堪。冷月照不进来,任不在看不清房门的颜色清风也刮不进来,这里似乎被寂静隔绝。
与世隔绝。
赤练子并不敲门便推开走进,屋内堆着凳子,似有很重的灰尘,任不在手碰到桌角就已感觉到,蛛网也积了许多,任不在头上、脸上也沾了许多。
赤练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关上门又继续走着,出了房门来到门内的院子,又绕过一处房间,走过一处花园,再从左边房间穿过,便似乎来到一处院。
仍是假山流水,亭凉阁。只是此处已无半点人息。不,自方才入门始,任不在就已感觉到附近没有人烟,如此大的地方竟然一个人也没樱
不待任不在疑惑,赤练子便打开旁边一处房门,走进,上了楼,开了门,就见到一片灰暗。赤练子将任不在轻轻放在床上,仔细的解下鞋子,点上灯。
任不在这才看到这精致的闺房,虽然自己并不能动,却还是看到屋内大概。整间房子都是嫣红主色调。红色的蚊帐,红色的桌椅,红色的茶杯,红色的窗纸,配上赤练子一袭红衣。任不在只觉这颜色是否太过喜庆了。
女子的闺房对男人而言就是桃园,看来总是赏心悦目的。任不在还是最喜欢公孙芷那种简单朴质到几乎简陋的地步的布置。董莲的房间总是带着一点典雅清幽的感觉。而赤练子的闺房给人一种温暖的舒适感,床上很软,是软丝铺就的床垫,枕头也是红色的,里面似乎装满了各式香草,但是睡在上面却感觉全身都得到了放松。清幽的香草味在身边游荡,似乎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桃园一般的香气。
公孙芷的房间太过质朴,唯一能嗅到的气味或许就是太阳照射下的芬芳。
赤练子已打了盆水,放在桌旁,浸湿了帕子,为任不在仔仔细细擦掉蛛网和脏污。
四处无人,赤练子温柔的坐在任不在身边。
轻声道:“你不知道,陈志那老狐狸送给你那两个丫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指甲里藏着细的针,扎着你你也不会有感觉,更何况只要你一沾到就会中毒。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不然,毒发作很快的。我去帮你偷解药,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没有人来打扰你的。”
赤练子俯下身,在任不在脸边轻吻,在脸庞低声道:“不要运功突破穴道,不然会加快毒药散发的。在这毒完全散发之后,就算拿到解药也根治不了,必须靠着解药活着。”
赤练子继续道:“我的真名叫沈欢,你可不要忘记哦。”她并不随父姓。
赤练子豁然起身,深情的看了任不在一眼,转身就离开。
她不是知道百味楼的凶险?
她如何拿到解药?
她能不能全身而退?
但她却似乎走的没有一点犹豫,甚至还很乐意这么做。
似乎,只要他记住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可知就在沈欢走到门口时,左手边被一人轻轻的抓住。沈欢吃惊的转过身,看见拉住自己的任不在,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红唇微张。
“你不必去。”
这是任不在的第一句话。
“这么快你就解开了?”
“还好。”
任不在道:“我没有中她们的暗算。”
沈欢咬着唇,已哭出声来,“呜呜”的哭着,双手在任不在胸上轻轻的捶着。
“你骗人!她们的短针没有人能够察觉出来。”
任不在有点手无足措,竟不知如何安慰。弓着身,低下头,看着沈欢的眼睛,轻声道:“我的都是真的,她们指尖还没碰到我的皮肤便被我的剑气吹过,在她们准备暗算我的时候我都是十分心的。”
沈欢不信,还是兀自哭着。任不在无法,拉着她的手,走到蜡烛旁边。蜡烛也是红色的,烛光在不停的跳动着。
沈欢在任不在的示意下看着,只见任不在将右手手背缓缓靠近蜡烛,在烛光距离任不在手背不到三寸时便突然熄灭,房间瞬间暗了下来。
任不在道:“你现在信了吗?她们是根本伤不到我的。”
好在任不在还有一双夜眼,看得清沈欢脸上的吃惊的表情。
沈欢怯生生的问道:“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了吧?我记得合欢宗没人有这本事。”
只可惜他现在只能离开,低声道:“我有事,先走了,还有,别去百味楼冒险。”
他已决定不再看向沈欢,因为沈欢又低声抽泣起来。任不在看见女人流泪总是会心软,所以一出门便掠出窗外。窗纸还在颤动,窗户也在一摆一摆,“呀呀”的响着。
沈欢已无力的坐在地上,没有灯,只有泪。
任不在方掠出,一观地形,便知距离惠氏堂不远。身边却突然出现一黑衣人,有如鬼魅。
任不在看着这黑衣人却并不惊讶。
路无金低声道:“女人是剑,伤人伤己。”
任不在笑了,道:“何必谈女人如遇猛虎。这丫头居然知道我们的事。”
“不杀后患无穷。”
“不必了,现在就我们的实力,若是想逃,也没人阻止得了。”
路无金眉头紧皱,道:“难不成你想过逃命的日子。”
“放心吧,她一定不会的。”
“反正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任不在忽而问道:“马夫是你杀的是吧?”他本来猜也能够猜到的。
路无金点头。
任不在内功之事十分隐秘,必要的情况下,那两个女子也会成为尸体。
“你当时藏在哪儿?”
“马车下面。你是知道的。”
任不在尴尬笑了笑,道:“娄武双这个人如何?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路无金转过身,望着上明月,徐徐道:“他很厉害,虽然为人奸诈狠厉,但是确实有实干,肃清了不少凶手。当然死在他手上的无辜之人也不少。他此次来大盐城据就是察觉此处可能是屠夫张的老巢。我们或许可以与他合作。”
“确实,我被陈志坑害,要我杀掉娄武双。不如借机与娄武双演一出戏。将他们一举拿下。”
“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