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腊月,北方最寒冷的季节来临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最难忍受的还不是冰封雪锁的气候,更多来源于春节临近了想家想亲人的难受心情。对于我来说还有更深层次的忧郁:那就是黄月已经很久没来少管所来看望我了。尽管三姨已经告诉我,为了化解我打死人的民事赔偿的那笔巨款,黄月已经答应做那个花花公子万大鹏的女朋友,我不敢想象黄月做了万大鹏的女朋友是什么概念,但每次想起来我的心救被刀子扎了一下,似乎就在流血。
想不清这是怎样一种恶性循环?我因为救黄月而惹来这场官司,而黄月又为了不让我家因为这场官司而又落入万大鹏的魔掌,拐了一个灾难的弯儿,一切又回到原先的起点上,那么我之前对黄月的保护是不是多余呢?还有一个理由让我很纠结:黄月因为做了万大鹏的女朋友而进了省体校跳水队,这样也是黄月和万大鹏的这场交易的另一个条件。
但我不愿意相信黄月是因为自己为了进省体校才去顺从万大鹏的,因为她要是因为这个,当日她就可以答应万大鹏的要求的,何必等发生这一系列事情后才又答应他呢。所以我心里不存在对黄月的丝毫怨恨。我只能理解为黄月是为了让我家不遭受倾家荡产的巨大经济损失才牺牲自己的清白的。
当然这些情况也不仅仅是从三姨嘴里知道的。
几天前马晓东和苏红来少管所来探望我,从他们的嘴里得知了一些黄月的最近消息。苏红由于上次在省运会上得了跳水的冠军,被省体校跳水队看中了,很快就被选拔到省体校里了。虽然苏红离开了长春市体校,但省体校也在这个省会城市里,苏红和马晓东的恋情并没有因为分开而中断,相反,距离和思念让两个人的情感更加炽烈,每个周日他们都相约见面,当然这更不是一般意义的见面了,因为两个人早已经到一起了。就在苏红进省体校不久,黄月也被“选拔”到省体校的跳水队,虽然这种“选拔”只是万大鹏的父亲的一句话,但对一个普通体校学生来说,就相当于鲤鱼跃龙门了。苏红和黄月在市体校的几年朝夕相处,早已经亲密无间,如影随形了,苏红被选进省体校,两个人难舍难分得昏天黑地的,眼下两个人又如愿以偿地在一个学校里了,简直是欣喜若狂。
黄月和苏红之间没有什么秘密,所以黄月和万大鹏的关系当然瞒不过苏红的。
也就是上个探视的日子,马晓东和苏红来探望我的时候,我便忍不住向苏红了解黄月最近的情况。
苏红当然知道我最想知道什么了,就替黄月辩解说:“姚铁钢,你应该知道,黄月虽然是进了省体校,也有万大鹏照着,在学校里很吃香,担她却生活得并不快乐,尤其是万大鹏来找她出去的时候,她心里充满了难言的苦楚她想避开他的每一次纠缠,可是却无法避开。”
我的心里又油煎一般难受,说:“我不是不理解她,可是当日我就是为了保护她不受到万大鹏的侮辱,才出手打死人的,可是现在她又做了万大鹏的女朋友,你说我经历的一切是不是一点价值也没有呢?”
苏红凝神看着我,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阴差阳错造成这样的后果,你没有错,她也没有错,或许命该如此吧?你应该知道,你打死人的后果是什么,就算你有见义勇为的说法,可是人家万大鹏不承认是在耍流氓,你还算是个未成年人,你家里又托了人,你的刑事责任不会很大,可是你家里应该承担的民事赔偿是逃脱不掉的。万大鹏张口就是五十万,如果诉诸法院,说不定法院会支持万大鹏的赔偿请求的,因为他是死者的唯一代理人。黄月知道这件事都是因为她而起,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她答应万大鹏的一切无耻要求,这比巨额的赔偿就会免除的,所以她就豁出去她自己了,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没有理由怪她啊?”
“我没有理由怪她什么,可是我已经和她说过了,这件事不要她去管,我们家能拿出那笔钱,我三姨也同意花钱免灾的,她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难道她毁了自己保住了我家的钱,我就感到值得吗?不.”
苏红辩解道:“这是你想法,因为你是一个很仗义的人,可是黄月会这样想吗?你是因为她才犯了法,做了牢,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愧疚了,如果再让你家倾家荡产,那她这辈子良心还能安宁吗?尤其她知道你三姨手里的那五十万,是你死去的妈妈留给你唯一的遗产的时候,她就更不能忍心让你三姨把这钱陪给万大鹏了。黄月这样豁出自己去,足以说明她是个有良心的女孩子啊!”
在一边一直没吭声的马晓东若有所思地开口对苏红说:“你也不能把事情说得这样绝对啊,以我看啊,黄月答应做万大鹏的情人,也不全是为了那笔赔偿款,还有一个原因是万大鹏答应她帮她进省体校,那也是涉及到她前程的大事情,凭她的跳水成绩,进了省体校,就有很大的机会被国家跳水队选拔去,那样就离世界冠军的目标不远了,这样的诱惑也是挡不住的!”
苏红暗地里狠狠地捏了马晓东一把,责怪道:“你胡说啥呢?黄月要是为了她自己的事情,那当日她就答应万大鹏呗,何必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马晓东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苏红会不高兴的,于是他不吭声了。
我心乱如麻,根本想不清什么。但有一种感觉让我难受,就对苏红说:“就算黄月和我分手了,就算她今后是万大鹏的人了,可是她来看看我还可以吧?我们做不成情侣关系,做个普通朋友还可以吧?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我真的很伤感”
苏红似乎有难言之隐,游移着眼神说:“她最近很忙,训练很紧张我相信她会来看你的”
自从上次苏红和马晓东告诉了我黄月最近的情况后,我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更加阴郁烦乱,我总在期待着下个探望的日子我可以看见黄月出现在少管所的探望室里。
终于今天又是家属会面的日子了,可是这次随三姨一起来看我的两个人却让我顿时心澎起伏
这两个人竟然是冯姗姗和她的父亲冯永田.
( 十八岁猛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