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迷迷糊糊的起来,发现天已大亮,而且脑袋还有些晕晕沉沉。都不知道昨晚怎么回的家。
不过昨晚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要是清醒肯定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更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徐长生本就是一个不善于把自己的情感表达出来的人,他习惯于将自己的情感缩在角落里,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尝。
等徐长生到达豆腐铺时,发现李推和李软都坐在里面笑着看着他,小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李推更是夸张的拍腿大笑,“原来你徐小子喝醉了酒是这么一副模样,抱着你李姐姐都不愿撒手,一副小男人的样子,哈哈哈哈,该不会是第一次喝酒吧。”
其实这还真是他第一次喝酒,之前唐宋也叫过好几次,但他都没喝,本以为自己的酒量还挺好的,可能没有千杯不醉,但起码应该也是个百杯不晕,没想到竟是个一杯就倒。
李软也笑道:“小长生喝醉的样子可真可爱,不过这酒还是得多喝一点的,这酒量也是得多喝才能上去的,不然以后长大了,和女子喝酒还先把自己给醉倒了呢。”
徐长生脸就更红了,感觉烫的很厉害,结结巴巴的说道:“李姐姐…”
李软“嗯?”了一声,佯装怒道:“叫我什么。”
徐长生立马醒悟过来,改口道:“姐,今天起得晚了些…没赶过来送豆腐。”
徐长生也有些尴尬,自己昨天才拍着胸脯说不会给李软添麻烦,没想到第二天就打脸了。
李推嚷嚷着,“等你来送豆腐,黄花菜都凉了。”
李软听见立马在桌子下面给了他一脚。
“没事,你李叔叔早起去送了。”
徐长生挠了挠头,“放心,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随后再聊了会天,徐长生便回家去了,天色还早,可以在家看看书,本准备今天进山摘点草药的,但答应了孙桥他们,只能明天再去了。
回到巷口,就远远地听见贺大娘在和高母吵架,周围还围着一些邻居。
“准是你这个穷疯了眼的扫把星偷了我的鸡,我就这么一直会下蛋的老母鸡啊,我还指望着它下蛋给我荐之补补身体的,你怎么也下得去手啊。”高母一边哭一边指着贺大娘骂道。
贺大娘气的有些胸口疼,自己只是说了句,没了就去找,在这门口骂什么。高母就赖上他了,硬拉着她,说是她偷了。
骂声越来越大,周围许多邻居都从家中跑出来,看着他们俩,毕竟小镇从来就不缺少看热闹的人。
徐长生也知道这是高母的小把戏,平时就会赖在徐长生头上,但只要不搭理她,她骂了一阵就会收敛,没想到今天贺大娘竟然搭了句话。
徐长生刚走到贺大娘旁边,便听见巷口响起一道声音,“呀呀呀,别争了,我说这时候嘛,还争什么?早就该来找我谈笑谈道长了,来来来,贫道来给你们算一卦放心,这一卦免费,全当打个招牌。”谈笑熟悉的那尖尖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转头望去,徐长生确是眼睛一阵收缩,倒吸一口凉气,谈笑这家伙,脸上竟然一个包都没有。
谈笑对着众人一笑,走着自认为仙风道骨的步伐,手拿着那面破幡,晃悠悠的朝里面走来。
徐长生一直觉得谈笑那笑容是露给他看的,而且笑的意味深长。
谈笑走进人群,众人纷纷让开,难得谈笑这家伙竟然善心大发,破例不收钱给别人算卦。
“来,徐小子给本道长拿着。”谈笑把那面破幡扔进徐长生怀中,说话时还对着徐长生一阵挑眉,看的徐长生一阵心慌,但至少自己不能自乱阵脚不是。
只见谈笑从怀里取出四枚铜钱,一枚叠着一枚,双手合住,猛地往上一拉,四枚铜钱竟然一枚连着一枚立了起来。
不得不说,谈笑能在这小镇混下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光是这一手,就让周围的人看的愣住了。
谈笑见时间酝酿的差不多了,双手一压,四枚铜钱都朝着一个方向射了出去,“跟我走,鸡就在这边。”谈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随即跑过去把四枚铜钱一一捡了起来,小心地收回怀里,带着大家在小巷里面穿梭,徐长生则远远吊在队伍末尾,万一自己走在,谈笑暗地里给自己一记阴拳,自己可没地说去。
高母也是越走越慌,谈笑这家伙真有这么厉害?拿几个铜板随便一扔,就真能找到自己的鸡在哪?而且看这路线好像还差不多!
众人跟着谈笑走到南风河边,谈笑往河岸的一个凹陷处一指,“呀,好大一只老母鸡,该不会就是这只吧。”
高母则立马扑过去,抱住鸡笼,哭嚷着喊道:“我这可怜的鸡啊,竟然被别人藏到了这。”
贺大娘终于洗清了冤屈,来的路上大伙也都证实了贺大娘早上从没走过这条路。此刻朝着高母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些人还是自己注意一点,别见人就咬,也不怕崩坏了牙。”
高母抱着鸡笼站了起来,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随即立马拿手指着谈笑,叫骂道:“大伙都找不到的鸡,就你找到了,肯定是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偷的对不对,看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就是做贼的料。”
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谈笑看着高母那副嘴脸,嗤笑一声,从徐长生手中抢过破幡,甩着袖子走了。
大伙也不想看着高母继续在那表演,纷纷散去。
徐长生却故意留在最后面,站在河边看着众人离去。果然,等到大伙都走的差不多了,他的裤脚就被别人拉了拉。
“去哪?”徐长生轻声问道。
“老地方”
身后无人,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之后徐长生便沿着河岸朝镇尾走去。
到了镇尾那石桥下,乐安便依旧在那等着了,依旧一身白衣,坐在那颗凸出的石头上,无论多脏,他那件白衣也不见变色。
等到徐长生在他旁边坐下,乐安便从手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了他。
瓶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透明,还能看见里面的一个小小的水滴。
“徐长生,这月的晨露好像多了些,我凝聚出的精华也就比较多。”乐安转头说道。
徐长生摸了摸鼻子,“那麻烦乐大神了,哈哈!”
乐安翻了个白眼,“这时候知道叫乐大神了,哼哼,快点喝吧。”
说完,伸出双手往前一挥,凭空出现一道水膜将两人包裹住,在外人看来,徐长生便凭空消失了。
不过有乐安在,自然不可能被别人看出来。
乐安递给徐长生的那小瓶水滴,正是他在这南风河两岸采集而来的晨露,通过特殊的手法炼制而成的。
自从那次发现徐长生上课很费劲的时候,乐安便每月开始给他炼制这晨露水滴。
这别的用处可能没有,但却能提升徐长生的记忆力,让他脑子变得更加清醒,至少,站在那“偷课”的时候,不会这么累。
虽然现在课也没得听了,但徐长生也没拒绝,炼制这晨露,对“乐大神”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徐长生摘取瓶塞,将那晨露倒入了嘴巴,缓缓闭上了眼睛。
盏茶之后,徐长生睁开双目,感觉头脑又清醒了不少,乐安也已不见踪迹,估计又是去逗那些小鱼了。
徐长生也回到家中,看着书,静静地等待着下午孙桥和巫维虎的到来。
午饭则是在贺大娘家吃的,吃的还是昨天下午徐长生摘的水芹菜,两人其乐融融。
吃过午饭没多久,两人便上门了,穿的都还是比较紧身的衣服,而且衣服里面还是鼓鼓的,显然是早有准备。徐长生则带上早就准备好的弹弓和石子,一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