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孙桥跟徐长生讲道:“昨天我和阿虎就收到了消息,今天下午李寒冬会叫上古零清他们几个在青牛背那边野炊,打的名号还是庆祝截了我的道。”
“到时徐长生你先在远处用弹弓搞定一个,至于扁人,交给我和阿桥就行了。”巫维虎一脸的不在乎。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和孙桥两人对付李寒冬他们几个问题也不大,顶多自己多吃点亏。
要不是孙桥为了保险,一定要叫上徐长生,他是肯定不会去叫的。
“其他人交给你们,古零清交给我就好了。”徐长生狞笑一声。
孙桥和巫维虎倒是想知道古零清到底对徐长生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这么记恨。难道就是因为前些天发现徐长生“偷课”的小秘密?可这根本就没什么嘛,这才多大点事。
不过这样也好,徐长生和他矛盾这么深,肯定是不可能会站在他们那一边了。
青牛背,顾名思义就是像青牛脊背一样的一座平矮山丘,在山丘顶部有一块平地,平时小镇里的小屁孩也喜欢去那玩。
徐长生三人靠近平地的时候就能看见飘起的一缕炊烟,还能闻到被风带来的阵阵香味,三人小心的伏在草堆上。
李寒冬几人则在有说有笑,边上还放着一小坛状元红,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徐长生盯着他们思量了一下,低声说道:“你们从这慢慢摸过去,我绕过那边去,等下我会用弹弓同时打中火堆和古零清,你们看见我动了手再动手,不然别被误伤了。”
这下就连巫维虎都震惊了,“你竟然能一发两子?准头怎么样。”
徐长生想了想,还是不敢托大,“打别人不一定,但打古零清,稳中。”
“那成,就看你的了。”
“对,打他们一定要打狠一点,专门往脸上打,千万不要留情。”
说完徐长生就往后退了下去,从低点的地方绕到了另一边,正对着那堆柴火。
看着古零清得意至极的那副嘴脸,徐长生脑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荷花巷时的那副场景,那张扭曲的脸。
徐长生咬着牙,身体都有点颤抖,但握住弹弓,身体就平稳了下来。估摸着巫维虎两人也到了差不多的位置,拿起弹弓,包好两颗石子,对准了火堆。
徐长生感受着牛筋在慢慢的被双臂拉长,直到尽头,双指一放。
对面的火堆轰然炸开,几人赶紧回头扑倒在地上躲避着四溅的火星,古零清也连忙捂住右手,只感觉右手背火辣辣的疼,像是被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
不远处的孙桥和巫维虎已经来不及惊讶徐长生的技巧,从后面的树丛中跳了出来,孙桥逮着李寒冬就是一对招呼,而且主要的对象还是李寒冬的脸,他也要让李寒冬尝尝顶个猪头,走到哪都被人围观的感觉。
徐长生则起身迅速掏出一枚石子,一边朝着古零清跑去,一边打中了他的另一只手,随即把弹弓往腰间一插,借着冲劲,狠狠给了他一个膝撞。
古零清看见徐长生简直目眦欲裂,前几天还被尽情嘲笑的他,现在竟然压着自己打,其实刚刚看到那石子之后他就知道是徐长生。
但顾及颜面,不好承认,现在对他来说简直是和心灵的双重打击。
古零清艰难躲过徐长生的一拳,顺势抱住他,准备将他放倒,没想到徐长生出手更是狠辣,直接揪着他的头发就是一拔,疼的他只好放手。
徐长生一脚勾住他的脚踝,一拉,手则勒着他的肩膀往反方向一推,古零清就被打倒在地上,不再起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徐长生。
徐长生也平静的看着他,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别起来,你起来我就继续打。
古零清低吼一声,用力一撑,拿头对着徐长生撞了过去。
“吓”
徐长生没想到古零清竟然还要动手,顺手抱住他的脑袋,止住冲势,提起膝盖,撞在了他的小腹。
古零清闷哼一声,也没松手。
徐长生怕他再反抗,又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才将他扔在地上喘着粗气。
彭齐铭和吕品则完全是被巫维虎压着打,在他的拳头下被迫逃窜。
不消片刻,对面几人就完全被制服,孙桥觉得还不解气,拿起一块冷却掉了的木炭,一手勒住李寒冬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乱涂乱画。李寒冬也不反抗,就像是认栽了。
等孙桥终于扔掉了手中的木炭,李寒冬顶着黑漆漆的一张脸,压着嗓音开口道:“孙桥,你以后做好别落单了,不然有你好受的。”
徐长生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矛盾,他这次本来就是来找古零清的,古零清也发现了这一点,索性让徐长生出了口气。徐长生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古零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的事就算两清了,我也不想和你扯上关系。”
古零清微低着头,阴沉地看着徐长生,“算了?揍了我就想了事?没门,徐长生,我跟你没完!”
“那行,有本事就来,我都接着。”对付古零清,徐长生还真是不惧。
三人气出的都差不多了,也算给了他们一个教训,扬长而去。
……
夜晚,高母又在气急败坏的说自己的老母鸡丢了,在家中到处翻找,一阵鸡飞狗跳。高荐之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天徐长生拉着李软的手离去的样子,脱口便出肯定是徐长生偷了。
高母自是对自家儿子说的话深信不疑,于是便半夜敲开徐长生的门,质问他。
徐长生也不说话,冷着脸,任他们在家中搜寻,最后无果,便说是徐长生把鸡放进了他爹娘的房间,还想强行进去。
徐长生从厨房拿来根木棍,就在他们身后站着,一言不发,两人只好离去。
而夜晚的青牛背,那堆被徐长生打散的火堆又重新燃起,梁米拿着现成的烤架串着个肥的流油的老母鸡在转烤,油滴在下面的木炭上滋滋作响,目光也死死地盯着那老母鸡,一直咽着口水。
谈笑坐在不远处,唐宋则躺在地上,以手做枕看着天空,偶尔和谈笑说几句话。
但梁米听不到的是两人的灵识不停地在交流着。
“谈道长,那壶酒味道怎么样?”
谈笑砸吧了一下嘴巴,“味道挺好的,就是量有点少,不够几口喝。”
唐宋揉了揉拳头,“听徐小子说,你谈道长可威风呢,说什么‘就算唐宋站在我面前也照样喝’。”
“没有没有,徐生误我啊。贫道乃脱俗之人,怎么会说如此粗鲁地话呢。”
梁米喊了声,“鸡烤好了,可以吃啦。”一边说还一边咽着口水。
谈笑立马拍着屁股爬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地骂道:“他娘的,还冤枉贫道偷鸡,今儿个本道长就偷给她看。”
唐宋在身后仔细对比了一下,觉得还是打不赢,非得要踏出那一步才行。
谈笑和唐宋一人撕了只鸡腿,梁米只能撕了个鸡翅,但鸡翅也极香,特别是吃的还是那个高荐之家的。
早看他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