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着烟雾问叶教授:“叶教授,刚刚听你一口叫出了狼脸蝙蝠的名字,你肯定知道狼脸蝙蝠的来历吧?”
叶教授点点头:“这是我第二次遭遇狼脸蝙蝠了!”
“第二次?”古枚笛道:“狼脸蝙蝠应该是蝙蝠种族里面一种很古老的种类吧,在我的知识记忆库里面,好像没有看见过有关于狼脸蝙蝠的资料呀!”
叶教授用力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浮现出凝重的回忆表情,他说:“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刚刚加入考古队没有多长时间,还处在学习阶段,用现在的话来讲,我当时就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实习生。我的导师姓张,我们都叫他张导,张导那时候在考古界的名气很大,他曾多次参与重大的考古发掘行动,如参与发掘赫赫有名的秦始皇陵等等。
那一年,我们接到上级委派的任务,前往有着生命禁区之称的戈壁滩。新疆吐鲁番地区鄯善县文物工作者在火焰山北部戈壁发现大面积罕见神秘的怪石圈,据说这些怪石圈占地面积竟有一万余亩,宏伟壮观。
我们从西安出发,一路往西北挺进,数天之后终于进入了戈壁滩。戈壁一词源于蒙古语,翻译过来就是难生草木的土地。戈壁滩地势起伏平缓,地面覆盖着大片石砾,这里的自然环境极其恶劣,除了干燥缺水以外,昼夜温差也非常大,白天穿短袖都热到不行,而夜晚裹棉袄都被冻得直哆嗦。这里的风沙也很大,而且持续的时间较长,那种飞沙走石的场景如同世界末日。
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经过近半个月的长途跋涉,我们这支考古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们站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向下俯瞰,只见在广袤无边的戈壁滩上,大面积分布着数个奇特的怪石圈,那些怪石圈有大有小、有圆有方,有的为口字形串联状,有的为方形与圆形石圈混合摆置。其中一个被称为太阳圈的巨型石圈由四个同心圆组成,最大外圆直径约八米,最小的内圈已被破坏。
经历了无数风沙的侵蚀洗礼,这些怪石圈已经是满目疮痍,但是它们依然安静地躺在戈壁滩上,充满了浓厚的神秘之感。当地人把这些怪石圈称作‘上帝的积木’,他们不相信这些怪石圈是人类设计摆放出来的。
经过连续几个昼夜的考察,越来越多的疑问浮出水面。戈壁滩以前是蒙古部落和突厥部落的发源地,就算这些部落势力发展最强悍的时候,也没有足够的人力财力来堆砌这些怪石圈,那么这些怪石圈到底是谁留下的大手笔呢?还有,这些怪石圈的用途是什么呢?是膜拜上帝的神坛?还是古老神秘的天文观察站?然而最为奇怪的是,堆砌这些怪石圈所用的石头在附近的戈壁滩竟然很难找到,也就是说,这些石头很可能是从远方运来的,这真是令人大惑不解。
三天之后的傍晚,绯红色的夕阳坠落在地平线上,染红了苍穹,我们收拾东西,准备结束这次的考察之行。就在这时候,远方的天空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声。我们抬头远眺,只见远方的天空飘来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我们刚开始还以为要刮沙尘暴了,但很快就发现不太对劲,因为那片黑云来得好快,遮天蔽日的,转眼就来到了怪石圈上空。
天色一下子变得非常昏暗,残阳根本无法穿透那片黑云。我们惊骇地仰望天空,发现那并不是一片黑云,而是无数体积硕大的蝙蝠。每只蝙蝠的个头都有差不多篮球大小,无数的蝙蝠同时扇动翅膀,制造出了滚雷般的轰鸣声响。那些蝙蝠的模样非常丑陋,脑袋又尖又长,那样子长得跟狼有些相似,说不出的怪异。
向导卡洛的脸色唰地就变了,他让我们速速离开此地,因为上帝已经发怒了。这些蝙蝠就是上帝派来的卫兵,要把闯入怪石圈的人统统赶走。我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阵势,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张导让我们回到车上躲避,但是我们的好些设备仪器还在外面,在那个年代,这些仪器都是非常贵重的东西,几名队员舍不得丢下,还想把它们搬上车。就是这么一耽搁,他们已经来不及逃走了,那些蝙蝠如雨点般从天而降,瞬间就将那几名队员笼罩在了中间。
刚开始我们还能听见那几名队员的惨叫,但很快我们连惨叫声都听不见了。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几名队员相继被那些可怕的蝙蝠啃噬成了白骨。有一名队员人都已经死了,只剩下一副森白的骨架,竟然还站立在原地,就像实验室里面的人骨道具。
其他队员见到如此惨状,方才知道这些蝙蝠是多么地可怕。我们争先恐后地钻进车身,把车窗锁得紧紧的,不少蝙蝠扑落在车窗上面,撞击的砰砰作响。
我们那时候乘坐的是解放牌大卡车,一共有两辆,我所乘坐的是第一辆车,司机点火的手都在颤抖。点了几次火,终于点燃了发动机,卡车如同奔跑的猎豹,凶猛地冲出了包围圈。我们回头张望,后面一辆大卡车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几次点火失败之后,成百上千只蝙蝠密密麻麻地落在了车身上面,黑压压的一片,将那辆大卡车包裹的严严实实。远远看去,就像伫立在戈壁滩上的一块黑色大石头。
夜幕在惊心动魄的逃亡中悄悄降临,我们无法回身救援,只能驾驶着大卡车一路飞奔逃离。当我们再次回头张望的时候,发现那些蝙蝠的身上竟然泛着诡异的冰蓝色,就像一个个冰蓝色的光点,成为戈壁滩上一道鬼魅般的风景线。
由于这种蝙蝠的模样长得跟狼相似,所以我们将其称作狼脸蝙蝠。没有想到,在这水下古塔内部,竟然还会再次遇上狼脸蝙蝠,真是令人心惊胆战啊!”
听完叶教授的讲述,我们手中的香烟也差不多燃到了尽头。我们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重新沿着栈道往塔尖下面走去。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我们已经来到了塔尖下面。相比塔底而言,塔尖下面显得非常窄小局促,这座倒立的古塔就像一个巨大的漏斗,而我们此时就在这个漏斗的最底部。
之前我们曾试想过多次塔尖下面会藏着什么东西,但是真正来到塔尖下面的时候,才发现这下面埋藏的东西实实在在地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在这个只有小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塔尖下面,竟然埋藏着一只体型硕大的巨龟!
当然,巨龟早已死掉,我们所看见的不过是巨龟的尸体。但是我们依然感到非常地震撼,因为这只巨龟实在是太大了,大得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令人感觉这不是一只乌龟,而是一只恐怖的外星生物。
这只巨龟就像一座小山,安静地趴在塔尖下面,四根粗壮的青铜锁链分别捆绑住了巨龟的四只足,把巨龟的身体拉扯成了一个“大”字。巨龟的体积比火车头都要大,背部包裹着一块巨大的青色甲骨板,甲骨板上面泛着诡异的青色幽光。
我们从栈道走下来,径直来到了巨龟的龟背上,青色的幽光在我们脸上流转,让我们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阴晴不定,非常怪异。
古枚笛咋舌道:“这只巨龟实在是太大了,比我所知道的深海大海龟还要大一倍不止,这……这东西当年也是生活在黄河下面吗?”
我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说不定这只巨龟都已经成精了,所以西夏人才把它捆绑镇压在古塔底部!”
叶教授沉吟半晌道:“我想你们可能猜错了,这不是一只巨龟!”
“啊?不是巨龟?”我和古枚笛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疑惑,这东西看来看去摆明就是一只龟嘛。
叶教授说:“不知道你们听说过一种叫做鼋(yuan)的生物没有?”
“鼋?!”我和古枚笛同时摇了摇头,对于这种怪癖的生物,我们还真是没有听说过。
叶教授指着脚下这个巨大的怪物说道:“鼋这种生物在中国历史上早有记载,虽然它的外形像龟,但其实跟鳖更为相似。它的头部较钝、宽而较扁,鼻孔小,位于吻端,吻部较短,不突出。身体扁平,呈圆形,扁而薄,背部较平,背甲不凸起,呈板圆形。最大的特点是没有龟类那样的角质盾片,它的背腹两面由骨板包被,左右两侧连结起来,形成一副特别的铠甲。不过说实话,这东西的体型虽然庞大,但我实在没有想到这只巨鼋的个头竟然有如此巨大,是普通鼋的数倍体积,这东西绝对算得上黄河古道里的一怪了。
据文献记载,鼋生存至今已有1.75亿年,确实算得上是远古生物。而在中国历史上,鼋也被作为一种神力的象征,不少庙宇的石碑和帝王的墓碑,通常都是由石雕的鼋驮着,身负千钧,依然昂首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