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沮渠青珊梗住,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冀鋆的丫头说话直,但是不说谎,也不傻,何况,还提及了万岁爷。
可是,沮渠青珊不甘心,此刻她已经顾不上不能嫁给李宓丢不丢面子的问题,而是为她自己的一腔真情。
自从议亲以来,对未来夫婿的思慕,对礼国公府地位和家中人口简单的满意,对自己以后在旸旭县主沺黎县主面前的扬眉吐气,沮渠青珊做了无数次的畅想,每一次,都伴着畅想甜美睡去,梦中也都能笑出了声!
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还是让一个小丫鬟把梦给戳破的。
沮渠青珊,情何以堪!
沮渠青珊看芍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恼火,她的手略微哆嗦地指着芍药,一句一句的道,
“你此话当真?”
芍药表示很无奈的道,
“沮渠大小姐,你是不是脑子病了?此话真不真,你问我干啥?又不是我说的。是我们大表公子说的,您得去问我们大表公子啊!”
开玩笑!你想嫁就想呗,还拉着我们小姐给你做小的,不要脸!
大表公子刚让人告诉小小姐的,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小姐,这就上来一个自以为是的!
真是屎壳郎搽胭脂,瞎臭美!
沮渠青珊又一阵气闷,半晌才缓过,她恶狠狠地指着芍药道,“你等着,如果你造谣生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芍药气鼓鼓地道,
“我不等着!”
沮渠青珊再次气结!
还以为芍药会毫不畏惧地说“好,我等着!”
这冀鋆不让人省心,她的丫鬟也不按套路出牌?
上官雪碧怒道
“你敢?等我们上问完大公子之后,回来就收拾你!”
芍药不屑地道,
“我才没工夫等你们!你们不用担心,我等不到你们来收拾我,你们等着自己回家去顺气吧!记得,吃萝卜顺气,润肠通便。”
沮渠青珊彻底崩溃,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上官雪碧见状忙趁机表现,不满地对冀鋆道,
“冀大小姐,你的丫鬟这么没有礼数,气到了沮渠大小姐!你还不教训她?难道要我来教训这个不知尊卑的丫鬟?”
冀鋆微微一笑,
“礼国公府大公子不谈婚嫁,沮渠大小姐自己要伤心,那是他们的事儿,你跟着瞎掺和啥?咋的?把我的丫鬟教训一番,大公子就能娶沮渠大小姐?你想溜须拍马,就去找礼国公府想办法,冲着我丫鬟使劲,你以为人家沮渠大小姐为此还能感谢你啊?”
冀鋆对上官雪碧这种欺软怕硬,踩着别人的鲜血表忠心的人特别讨厌。
前世,她陪师姐出门诊,有个大老板知道自己得了“痛风”,以后不能吃海鲜,不能喝啤酒后,暴怒不已。
大老板的司机去给他取药,没有听到他的电话。
陪着老板的秘书在一旁开始添油加醋,说司机借机出去打电话,玩游戏,视频聊天去了。
司机回到诊室后,大老板对着司机破口大骂。
其实,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老板是不能接受自己身家千万,以后只能粗茶淡饭的事实。
他借题发挥,宣泄胸中的郁闷。
司机喏喏不敢辩解。委屈的泪水溢满眼眶,努力压制不让它流下来。
司机固然可怜,老板固然粗暴。
但冀鋆最最痛恨的是那个火上浇油的秘书。
老板,司机,和那个秘书之间或许还有些她不知道的瓜葛。
但是,上官雪碧想借着惩罚芍药拍沮渠青珊的马屁,是不争的事实。
她绝不会退让!
冀鋆的一番话说中沮渠青珊的心事,她狠狠地瞪了上官雪碧一眼,又怒目看向芍药,
“我问你,李大公子的话为什么世子夫人不知道?”
芍药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沮渠青珊道,
“儿大不由娘啊!沮渠大小姐你也不是什么事都告诉你娘啊!唉!难怪我们小姐说,恋爱中的女人脑袋是鸡蛋!我看,鸡蛋太大了,是鹌鹑蛋!”
冀鋆扶额,那是说沺黎县主“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0”。
芍药问:“智商是啥?”
冀鋆将其具体化道,“脑袋!”
芍药又问,
““0”是啥?”
冀鋆在纸上画了一个“0”。
芍药表示明白了,是“鸡蛋”!
冀鋆气急,道“不是鸡蛋!”
芍药懵了,
“要不,是鸭蛋?鹅蛋?马粪蛋?”
冀鋆,“……”
爱啥啥吧,我服了由!
迟早我得被你带偏!
这丫头觉得“鹌鹑蛋”是“鸡蛋”的严重版!
陈国公府的赏花会,顺利结束,没有刺杀,没有什么那些莺莺燕燕的明争暗斗,也没有什么赛诗会,什么才艺比拼。
也是,皇子们都被跟隔离开来,比出花来,人家也看不到。
《亮剑》里的山本一木说过,没有了观众,也就没有了表演!
何况,冀鋆猜测,在陈国公府里,皇子们出了事情,陈拙鑫难辞其咎。他不会惹祸上身。
“好邻居”后堂,李宓几个人听完冀鋆在陈国公府的遭遇之后,一致认为,冀鋆能够轻松地看到陈国公和苏瑾的事情,里面一定有蹊跷。
众人甚至一致认为这是陈国公有意让冀鋆看到的,至于为什么让冀鋆看到,又不甚明了。
而且,陈拙鑫说的“秘密”是什么?
潘婶说“葡涟”是一种很厉害的“蛊毒”,可以通过意念控制的蛊和毒。
但潘婶只是听冀鋆的母亲说起过,但是,即使是冀鋆的母亲也没有接触过。
至于那几个血指印,大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冀忞通过冀鋆的描述,隐约觉得这几个血指印的分布,有点像北斗七星。
同时,它指向的是陈国公府的西南方,就是不知道血指印是否有什么意义。
此次陈国公府之行,得罪了南宫燕和沮渠青珊,冀忞有点忧虑地道,
“堂姐,我们会不会遭到南宫家的报复?”
冀鋆安慰她道,
“南宫家是清贵高门,最为爱惜羽毛,注重名声,南宫燕的举动十有八九是被人撺掇,南宫家如果明事理,治家有方,必然会约束南宫燕。但即使是护短,南宫家也不会亲自动手。”
冀忞依然有多担心,
“想攀附南宫家的人呢?”
冀鋆微不可查地叹口气,南宫家的走狗肯定有很多。走狗有的时候会主动去咬人,即使没有主人的吩咐。
南宫家或者会默许,或者会冷眼旁观。
不过,冀鋆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想当一条好狗,也需要智慧!”
拍马屁拍马蹄子上的走狗,给主子惹事的走狗,只会死的更快!
前世,师姐的闺蜜徐姐,在单位学历高,业务好,但是没有背景,不擅逢迎。
科室正科长学历能力都不如徐姐,于是百般打压。又发现,院里领导都不是徐姐的后台,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正科长让徐姐负责发放物资,几个月后,就污蔑徐姐“贪污”,要开除徐姐。
副科长自以为领会了科长的意思,也作证说“徐姐贪污”。
不得已,徐姐将所有收发过程和资料形成书面材料,呈报给院里,请院里派“纪检,财物,审计”等组成“联合调查组”来调查。
结果当然很明确,一共不足三千元的物资,有签字,有记录,彻头彻尾的“小题大做”。
正科长很下不来台,劈头骂副科长
“你个猪脑子!”
“你就是个猪!”
“你怎么不去死!”
徐姐冷冷地看着正科长把副科长骂的狗血喷头,心中无动于衷。
当时冀鋆听后,感到十分畅快地道“活该!”
果然,不出几日,南宫家的走狗给把市面上所有的肉都给收购了。
同时,还告诫京郊饲养家禽家畜的人家不许买给“好邻居”。
“好邻居”托人采购也被发现,后来演变成不许京郊这些人家卖自己家的家禽和家畜。
“好邻居”的肉品供应链中断,无法做卷饼的配菜。
不过,这难不倒冀鋆。
冀鋆改用豆制品和面筋制成“素肉”。
而且还把剩余的一些鸡肉和火腿进行加工,掺和进玉米,淀粉,豆粉和豆渣等做出了“玉米鸡肉肠”和“火腿玉米肠”!
然后,不出意外地,销路大好。
冀鋆又赶快赶制了一首“健康真情歌”,用的是“长亭外古道边”的曲调。
芍药,
“吃卷饼,配肉肠!吃起来香又甜!”
闻初晖,
“多吃素肉真健康,人美心也善!”
二人合唱,
“酒正酣,情更真,相逢就是缘!”
“五湖四海皆有情,一别山水远!”
一时间,“好邻居”再次冲上京城的热点之首。
可把同一条街的几家想给南宫家拍马屁的酒楼气坏了!
本来想借机打压“好邻居”,把以前被“好邻居”抢走的客人抢回来,同时,又替南宫家大小姐出了气,也由此搭上了南宫皇后的这条通天的大路!
如今,刚开始修的路,被水冲了,修路的设备都搭进去了!
不仅如此,京郊那些饲养家禽家畜的老板也天天来催,他们养的这些都是活物,要吃要喝,还要排泄。
就是说,养着这些鸡鸭鹅猪牛羊啥的,吃喝要钱,收拾圈舍也要钱,可以说天天都要用钱。
放在手里时间久了,一不留神,再来个瘟病啥的,全赔进去了!
这几个老板拍着胸脯保证,“好邻居”挨不了多久了!
果然,没几天,饲养家禽家畜的老板不找他们了!
因为,他们的鸡鸭鹅猪牛羊都被人偷走了!
几家对头酒楼的掌柜的窃喜,这下可省心了!这可不怪我们哟,是老天不帮“好邻居”呦!
可是,接下来,伙计的话让几个掌柜的险些吐了血:
“每家圈舍里都放了银子!”
“嗯嗯!”另一个伙计接着道,
“有的人家的鸡鸭没有被偷,急得直跺脚!后来,在家里供上了虬髯客,黄衫客这些人!”
几个掌柜互看一眼,均不明所以,其中一个瘦弱年纪略轻的掌柜的问道,
“啥意思?”
伙计急得跺脚道,
“这两个都是有名的侠盗!他们盼着自己家的鸡快点被他们偷走!”
几个掌柜,“……”
气得心肝脾肺疼,我们得去找个庙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