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是别的官员,徐溢还敢直接发话,面对叶风……
几十年宫中争斗生涯,能安稳活到这岁数的徐溢有强烈的感觉:叶风这个人,最好别得罪。
因此,徐溢对叶风的态度就带着恭谨。
叶风则看了看自己扎着的两只脏手,先表示自己没法还礼,再摇头,态度不卑不亢地回道:“徐总管,抱歉,待陛下来亲自看过方可。”
大人物身边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小人物,叶风不会轻视这位徐大总管,但也不会过于巴结。因为恩师对此人的评价不高。
且他从来也没有学会怎么巴结人。
而叶风这态度让徐溢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他肯跟对方商量,这是给了对方脸,谁知对方竟然不接着。还说什么要陛下亲自来看?再看这种血呼拉拉、闻这糟污之气,再漏了裤裆吗?
这叶风当陛下是什么人?!
“行,那您等着吧。”
徐溢没有直接翻脸,只微微表现出一丝儿不悦后就转身走上玉阶,也走向后殿。
刚走进去,就见秦浩贤陪着整理好的老皇帝,说着话走了过来。
徐溢:“……”
他回头看看老神在在的叶风,就赶紧收回视线,避到一旁,心头大凛。
他徐溢都做不到在这种时候请出陛下,这叶风,不知说了什么,就能让秦浩贤去帮其做到了……这是有多深的心计?
这帽子上有黑白边的男人,果然得罪不起。
看,前一刻还在难堪中暴怒的帝王,现在满脸的和颜悦色,哪怕走出来看到那些血腥也无动于衷的样子。
神奇了我的修爷。
所有重新向陛下叩拜的人,心里都喊出了这么一句。
他们都不傻,眼也尖着,又一直注意着等徐溢喊话。就有见到叶风找秦浩贤进去的一幕。
秦浩贤还不知自己上了叶风的当,见朝臣们一脸敬佩样儿,心下还有些许的得意。
别人问都不敢问陛下一声,他却有本事将陛下请出来了。
其实他也没怎么使劲儿,就是跟陛下转达了叶风的话,说高鸿卓是凶手,陛下就自己决定出来看看了。
对此,秦浩贤甚至还有点儿感激叶风让自己有了功、还露了脸。
却不知老皇帝的想法是:他不相信这个结果,怀疑是秦浩贤要借机整垮西厂,故要亲自问问。
“叶卿,说说你的判断。”
老皇帝坐回龙椅,闭着眼睛,单肘撑着,单手支着额头,也不看人,直接开问。
叶风见状,走回郑连泽尸首旁边,一边指着其体表及摆放出来的内腑各处,一边大声道:“陛下请看,郑厂公虽然身形瘦削,然肌肉有力。可这具尸体的内腑,都已呈现出衰弱之状。郑厂公可才四十岁而已啊。”
见老皇帝还不睁眼。
行!
“陛下您再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痕迹,分明就是捆缚痕,且是长期被捆缚后留下……”
言及此,叶风顿住。就不信丫还不睁眼。
睁了……
叶风话音刚落,老皇帝就满脸不可置信地睁了眼,还睁得老大,浑身威气散发,语气震怒:“你在说什么?!”
堂堂西厂厂公,会被人给长期捆缚?明明整日里都有见到活蹦乱跳的人。难道说?
老皇帝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想起自己年轻有力时曾喜欢玩过的一种游戏……表情不禁变幻,变得有些怀念,有些留恋。
看得叶风咬了咬牙。
这他玛……
他就知道这丫会想偏,却没想到这丫能想这么偏!那一脸梦幻表情是几个意思?分明其就是那种变态行为的爱好者!果然帝王大部分都是人渣!
叶风就想揉揉自己的胃。
深吸口气,压住翻涌感,直接出声将老皇帝的思绪拉回正题。
“陛下您看这些痕迹,都是被囚禁时才有可能造成。这具尸体面部及身体没有伪装痕迹,这些都能说明:真正的郑连泽郑厂公其实一直被人在暗中关押,至少已有五年。而活跃在众人眼前的那位郑厂公,应该就是此人。”
说着,叶风将假郑连泽的尸体拉到近前,将真假两张面目放到一块,让众人更有直观性。
再从工具箱内拿出此前从假郑连泽脸上“取”下的人皮面具,展示给老皇帝和众朝臣们观看。
一边说道:“通过所有痕迹的联系,现在已经基本可以得到‘失宝案’的真相。”
五年前,真的郑连泽就被替换。假的郑连泽利用人皮面具,掌控了西厂。当假郑连泽见识到叶风的神奇验术之后,心生了恐惧,害怕被叶风发现,于是就设计栽赃陷害叶风,想除掉他。
而叶风在入京短短几个月间,只送给过常乐咏一方砚台。假郑连泽就偷盗了砚台,杀了紫风,将砚台放到“清明塔”。
想想不稳妥,就又返回常府,杀了常乐咏。
选择盗“八宝”,杀紫风,是因为只有这样的案子会引起陛下重视。陛下就会将这案子交给秦浩贤。假郑连泽清楚秦浩贤也想拉拢或除掉叶风,他就送这个机会给秦浩贤。
谁知秦浩贤反将此案甩给了叶风。这大大出乎了假郑连泽的意料。
匆忙之下,假郑连泽伪造了圣旨,想假传旨意将叶风带走。
正好见戚钧在审紫阳,便一拳打死紫阳以栽赃戚钧。至少,这么做,可以阻止戚钧保护叶风。
岂料反被叶风勘破,与戚钧联手拿下了假郑连泽。
假郑连泽能在西厂安稳伪装了五年,身边自是有心腹。
五年间,人皮面具也不仅只有一张。为稳妥计,假圣旨都准备有两份。
心腹便戴上面具,再假传旨意,想救走假郑连泽,顺便再治叶风于死地。
叶风发现其有猫腻,便拒绝,选择和戚钧直接扛尸上殿。
而那心腹眼见救人不成,且假的被发现自然会被追找真的郑连泽,事情恐怕就会败露,而他因某种原因不能长期伪装,便回去将真郑连泽毒死再放出,想要此案以真郑连泽畏罪自尽而终结。
叶风一条条说到这儿,巧妙地将戚钧“抗旨不遵”的言行归结于自己的发现和提醒,再继续道:“从初见郑厂公,微臣便发现其表情怪异,此后每每见之,就总想研究一二。不料却给微臣自身招来此等杀身危机。”
说着,抬袖抹把虚汗,仿佛心有戚戚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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