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仿佛都听迷了的样子,叶风才再继续将此案后续说出。
“紫风尸首失踪。应该就是假郑连泽的心腹为了彻底栽赃微臣的缘故。可惜他并不知晓,微臣有在紫风的尸首上撒下磷粉。待微臣与戚使去东厂接管常新之时,微臣就发现高鸿卓高千户身上有磷粉暗光。”
“只是微臣亦不能完全肯定是他。万一是他在真凶身上沾染的呢?直至此前,微臣请教过秦厂公,有谁曾阻拦他带走郑厂公尸首,他坦言乃高鸿卓,微臣便已确定。”
至于叶风他自己怎么通过嗅觉、听觉和视觉发现郑连泽假中有假,发现第二个假郑连泽就是高鸿卓的事情,就没必要一一陈述了。他愿意把最后这点儿小功劳归给秦浩贤。
秦浩贤看了叶风一眼。
他知道叶风有帮自己做了隐瞒。
他随手抓常新,是为了给“失宝案”备个凶手打个万全的底。想来叶风肯定已经猜到。只是并没有当堂说出来,是为保全他秦浩贤的颜面。而且,叶风此番言辞中都有帮他开脱,甚至还有夸他为案顾全大局的意思。
这是叶风在还自己的人情吗?秦浩贤不由在想。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好儿,他秦浩贤得领。
遂对殿外蓝宫卫使了个眼色,吩咐他们去西厂抓人。
而众朝臣听到此案如此诡谲多变,均是面有戚戚之色。
这么深的算计,一重接一重、一拨接一拨儿,换了是他们,能一边自证清白,还能一边破解得了吗?
答案很肯定:不能!
不是说他们的头脑不行,而是他们差在最基本的一点:验尸之上。
只要验不清楚一丝半点儿,此案断难破解,最终也只能引颈待戮,含冤而死。
而能验到如此地步的,唯叶风一人尔。
这令众朝臣们,再看向那个帽子上有黑白边的男子时,再没了不甘、愤怒与鄙夷,取而代之的是敬畏。
这种人,惹不起。若能交好一二,倒是非常有利。起码当自己被算计之时,此人绝对有大用。
老皇帝倒没这么想,不过也仍是感觉叶风此子甚为了得。
遂想到西厂没了厂公,恐怕那里被假郑连泽经营五年,除了高鸿卓,剩下的估计也没什么可用,便生起让叶风接管西厂的念头。
不过这念头也仅仅一闪而逝。
对于叶风其人,老皇帝还知之甚少,根本就还谈不上信不信任一说,岂能就将心腹西厂如此给予?
但人家的确立了大功……
老皇帝有主意了。便出声道:“叶爱卿,你破解‘失宝’大案实是功绩卓著,不如,就擢升你岳父张简,为都察院御使吧。着情夺期,允他五日后上衙。”
叶风短短时日内已升为锦衣卫总旗,再升也不像话,其又尚无儿女可建功立业,父母兄弟贫寒无法提拔,那便依旧升其岳丈为好。五日后,正好是下一次早朝。
叶风对此毫无疑义。立刻代张简领旨谢恩。
老皇帝遂又对秦浩贤道:“西厂不必存在了,你把里面的人细细甄选一二,可用的便选进你东厂。锦衣卫,全权交给戚钧吧,他有这个能力。”
宫城中最主要负责防护之责的,就是宫卫。宫卫们本为两厂与锦衣卫皆有。现在,只剩下东厂与锦衣卫的。自此平分秋色。
不,戚钧明显更高一头。
南镇抚司的回归,会使锦衣卫权柄大盛。那里面,可全是王子公孙。就算他们是混日子的,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也非同小觑。
戚钧却不想要那些拖后腿的大少爷。
被叶风看了一眼后,领旨谢恩。
而众朝臣都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退朝了。
蓝鱼卫又抬来一具尸体——高鸿卓的。其自尽了。
朝堂上,顿时响起无数的哀嚎之声。
这是又要看血腥场面了吧?又要闻恶臭之气了吧?是吧是吧?感觉要疯……齐齐放下身份,求恳般看向叶风。
都不看老皇帝了。
老皇帝也在看叶风。他真的不想再夹不住了。
叶风没有用剖验之术整治人的心思,只对高鸿卓的尸体快速进行了初检,确实其的确是服毒自尽,且骨骼也有练习过变异术之后,便说了结果。
老皇帝松口气,再赏了叶风一些珍珠丝帛之物,宣布了退朝。
徐溢恭恭敬敬送叶风。
众朝臣们也悄悄冲叶风拱手,表达了谢意。
而秦浩贤,对今日这一连串的结果也没什么不满。
西厂没了,去掉自己一大块心病,还给东厂添加了不少有用的人手,这场博弈,他捡得实在是顺风顺水。至于戚钧?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倒是叶风……这小子简直就是破案神器,秦浩贤志在必得。
故一下朝,他就拦住了戚钧,谈要人的条件。
戚钧觉得眼前这肥子有点儿失心疯。
不过,心念电转间,他点头了。
戚钧点头道:“叶风帮本使连破大案,论理,本使也该帮帮他才是。秦公公既然想换人,可以。就用一个答案交换。”
他回报叶风的方式就是帮叶风彻底解开心结。而这个答案,就是叶风一直想要的。
“哼~~~”
秦浩贤一甩丝帕,长甲虚点点戚钧,一甩下颌,“你好好活着哟~~”。抖抖肥肉,走了。
他金山银山、二品三品都能为叶风奉上,唯独这个答案,他没法给。
他给戚钧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答案就别想了,你最好能好好活着,否则你一死,叶风照样归我。
这是秦浩贤真实的想法。
他就觉得假郑连泽太蠢。想要叶风?不该对付叶风,而该对付其背后的靠山。谁呢?戚钧。
把戚钧拔除了,叶风势必就得再寻靠山,否则其一个人决计蹦哒不动。
偏偏假郑连泽看不到这一点,结果不就被叶风给反手灭了?他秦浩贤可不会步假郑连泽的后尘。
他就喜欢干拆地基的活儿。
戚钧不屑,撇眼那坨妖娆的肥肉,走到侧旁另一条宫道的拐角处,问向叶风:“你怎么想?”
现在的叶风是香饽饽,张简已成都察御使,叶风要是想去跟着张简或者是什么的,戚钧也不便拦着。
他很清楚叶风这样的人才,一直屈居于自己之下不合适,更不可能。即便他现在把对方当兄弟也不能阻碍人家发展。他戚钧没那么自私。
叶风则拍了拍戚钧的胳膊,微笑道:“你可别赶我走。现在你的权力可大着。”
他傻了才会去做过河拆桥的事情,疯了才会把戚钧当跳板。
两人在这段时日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彼此已经当对方是兄弟。
他叶风可没背叛兄弟一说,何况这兄弟还挺仗义。
戚钧擂了他一拳,“哈哈”一笑。
好兄弟,走着!
走没多远,迎面就见一名老道捧着个精装玉雕的盒子,被一小太监引领着,脚步匆匆。
叶风与戚钧对视一眼,站住脚。
小太监一见是这二位爷,顿了下,就赶紧拉着那老道想往宫道边上靠。
老道不动。
小太监只得将脸上所有的肌肉都绽放开,深躬腰行着礼,侧让开,道:“钧爷,修爷,您二位慢走。”
见老道没表示,态度还很倨傲,小太监连忙偷偷拽他道袍,被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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