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陆总。“梁锦柔低垂着眼,平静道,“我昨天什么事都没有,只是被其他事情耽误,忘了通知你。”
陆宴峋神色微变,最终只是淡淡道:“不允许有下次。”
梁锦柔自嘲似的笑了笑,此时的她已经遍体鳞伤,无力再去挣扎,对他的警告,也只是平静道:“明白了。”
“你回去准备吧。“高傲矜冷的男人下了逐客令,在他的地盘,梁锦柔只是他挥之即来,召之即去的秘书。
但是走之前,她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陆总,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结婚三年了,陆宴峋始终觉得那次是她故意想要陷害他上位,所以对她这个妻子极度厌恶,无论她怎么解释都不信。
在他心里,也还有个更重要的白月光……
陆宴峋永远也不会爱上她。
就当给自己笑话般的三年,画上最残忍的句号,她自虐地问出了这个早已经猜到答案的问题。
“昨天?“陆宴峋漫不经心地反问,“什么日子?”
梁锦柔垂下眼,讽刺地说:“没什么,我先出去了。”
该结束了,梁锦柔,再不该让自己成为一个悲哀可怜的人……
半小时后,陆宴峋作为ceo召开禄申集团内部会议,第一个就轮到财务部。
财务部负责人对陆宴峋非常畏惧,在开会前找到梁锦柔:“梁秘书,等会儿还请你多多帮忙,否则咱们整个部门都不好过。”
谁都知道陆总身边的得力干将梁秘书,是唯一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人,尽管……
她这么做也不过是替他们分担陆宴峋的怒火而已。
只是比起他们对陆宴峋的畏惧,似乎无论他怎样对梁秘书发火,梁秘书都能依旧表现得兢兢业业,冷静理智。
众人都说梁秘书是有一颗钢筋铁骨般的强大心脏,却不知,梁锦柔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做得不好,陆宴峋也不会辞掉她。
陆宴峋生平最听奶奶话,陆老夫人当初便要求他们三年之内绝对不能离婚。
所以无论这期间她怎么做,陆宴峋都必须把她留在身边。
至于三年后……马上就要到日子了,正好梁锦柔也累了。
她想,不如就在感情上争气一次,抢在陆宴峋前头说离婚。
省得到了日子,陆宴峋迫不及待扔掉她……
“我知道了。”
“太好了,谢谢你梁秘书!你就是咱们整个公司所有员工的救星!”
会议正式开始,陆宴峋面色一如既往的严肃,但他五官生得好,眉眼深邃,鼻梁挺直,板着脸也足够令人神魂颠倒。
“谁能来告诉我,财务部门最近几个月是集体放假了,还是做了脑干手术导致小脑萎缩,才会在财报上出现这么明显的纰漏?”
陆宴峋将手里文件“啪”的一声丢在桌上,不轻不重的语气,却让所有人员心悸。
财务部的总监不停向梁锦柔使着眼色求救。
梁锦柔无声叹了口气,微微弯腰,在陆宴峋耳边解释:“陆总,这次财报的问题其实……
“我准你说话了?”陆宴峋冷冷看她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真以为她是救世主,每次有了纰漏就让她来承担?
“陆总教训得是。”梁锦柔垂下眼帘后退,重新站在自己该有的位置上。
她也不想管了,反正她已经写好了离婚协议,今晚就正式提出离婚。
到时候再辞职,禄申集团所有事情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财务部门担心的问题也没有发生,因为陆宴峋正要继续发难,手机响了。
陆宴峋往常开会都会静音,今天却没有……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甚至就直接摁下了接听键。
因为离得很近,梁锦柔能够清晰听见手机里传出来女人的温柔娇弱声线:“宴峋,我出来办点事,但车坏了,你现在有空吗?可不可以来接我?”
梁锦柔看见陆宴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电话上敲了两下,就答应了:“把地址发我,我现在过来。”
是沈蔓羽啊……
梁锦柔苦笑,陆宴峋的青梅竹马沈蔓羽,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件事,或许如今已经是他的太太。
每次沈蔓羽有事,陆宴峋总会不遗余力,即便还在开会也要亲自去接她。
而沈蔓羽此时遇到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劳他大驾,但对陆宴峋来说,沈蔓羽就是最特别的那个女人。
梁锦柔又一次走神,直到面前投下浓重阴影,才堪堪反应过来:“陆总?”
“跟我走。”
陆宴峋的强势命令,梁锦柔根本无法拒绝,毕竟她如今还是他的秘书。
但又要亲眼看见他们卿卿我我了……也好,等自己彻底死心,离婚这件事或许就不会那么痛苦。
司机踩下油门,梁锦柔坐在副驾驶,身后男人低头看着文件,神色漠然。
他或许正在为沈蔓羽担心。
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郊区非常偏僻的地方,这里并不好打车,难怪沈蔓羽要亲自向陆宴峋求助。
“对不起宴峋,麻烦你了,专门跑这一趟。”
比起梁锦柔总是包裹在职业装里的古板,沈蔓羽一身白裙,面容精致,像朵娇软的花,声音也细腻柔美。
陆宴峋没放在心上:“先上车,回头叫人来拖。”
“好的呀,只是我车里有不少需要立刻拿回工作室的东西……”沈蔓羽面露焦色,她是设计师,那些全都是衣服布料。
“放我车上就行。”
只是当陆宴峋吩咐司机帮忙把东西都搬过去了,发现东西出人意料得多。
这辆劳斯莱斯幻影后座只有两个位置,副驾驶也塞满了东西。
沈蔓羽不好意思地看过来,语气抱歉:“梁秘书,如果你不方便,就把车里东西带走,我自己等在这儿……”
梁锦柔心已死,看着他们如一对璧人般站在面前,忍耐住身体上的不适感,轻笑道:“沈小姐不用担心,正好我有个朋友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让他来接我就行。”
“梁秘书的朋友?“沈蔓羽眼里闪过一抹暗光,“是那位画家周先生吗?我听说他就住附近,之前你生病住院,周先生可是着急得忙前忙后,宴峋都帮不上忙呢。”
梁锦柔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得到想要答案,沈蔓羽便柔柔对陆宴峋说:“梁秘书和周先生关系亲近,有周先生陪着我就不担心了,宴峋,我的布料很着急,不如我们先……”
“梁秘书,谁准你擅自离开?”
陆宴峋却是冷下脸:“你就在这里等到拖车,和蔓羽的车子一起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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