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的。
仇都报了你还要下黑手,这事儿也就流氓能干得出来了。
真就没底线了呗?
曹安却不以为然,反而怒道:“他只是挨了顿打,某却损失了三千贯!老李啊……某是如何起家的,你还不清楚吗?三千贯啊!”
李有贵闻言,气笑了:那要你这么说,楚王府损失更多,人家咋就……
他刚想开口,楚王府的管家就进来了。
管家先是客气的抱拳,才道:“曹公子,某家主人说,就这么放走秦放,太便宜他了!楚王府的损失,必须要有人偿还……否则,今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叫嚣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楚王府的目标太大,这事儿得你来干。
“……”
李有贵张大了嘴巴,呆呆的坐在原地。
管家皱皱眉:“李掌柜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他啊,睡的姑娘太多了,反应迟钝。”
曹安开了个玩笑,又板起脸来:“回去告诉你家小公爷,此事某已经交代下去了,让他放心就是。”
“呵呵,这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管家嘴角抽搐,却笑着道:“小公爷平日和谁都玩儿不到一起去,却偏偏能与您成为朋友。现在看来,您二位的脾气秉性还真是相投呢。”
“你这话怎么听着……”
曹安微微皱眉,皱着鼻子道:“你是在讽刺某吗?”
“哪有!”
管家笑着连连摆手:“您和小公爷心意相通,老奴怎敢讽刺家主呢?那就这样,老奴还要回去复命,就不留了。”
“吃口饭再走呗。”
曹安客气了一句,可人已经站了起来。
这是生怕人家吃你饭呗?
管家嘴角又抽搐了一下,笑着离开了。
曹安这才看向发呆的李有贵:“你今日怎么想起来某这儿了?百花楼的姑娘们玩儿腻了?”
“啊?哦!”
李有贵这才回过神,满心的无语,道:“某今日是受人之托,想请曹氏商会出面做个担保。”
“说说。”
曹安笑着示意简月容上茶。
李有贵拿出了一封还没签字的拮据:“昨日百味轩的胡掌柜找到了某,说是想从某这儿借一笔钱,月息五分利。”
这特么一万贯,每月就是五百贯啊!
曹安睁大了眼:“利息这么高吗?那咱们还特么开什么青楼,开借贷公司不香吗?这特么某的老本行啊!”
利息很高吗?
李有贵觉得曹安有点儿太老土了。
他笑着道:“若是找那些债头,每月至少十分利。不过某看在和他以前关系不错,就没计较这些。”
“只是……”
李有贵接着道:“两千贯也不是小数目,万一老胡还不上钱,某还真不好去上门催债。但曹氏商会不就是解决这些事情的么?某便想着让曹氏商会做保,咱们二、三添作五,如何?”
也就是说,五分利曹安可以分到两分。
而且,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只需要在将来还款的时候,派人去找那胡掌柜拿钱就行。
“曹郎君?”
李有贵见他只是瞪着眼、不说话,犹豫一下道:“要不你三某二也行,咱们之间什么都好说的。”
古代借债合法,无论多少利息都可以双方私下商定。
许多民间借贷,便采用找‘保人’、或抵押的方式,来避免烂账、坏账的情况发生。
李有贵有心想吃这笔利息,却担心胡掌柜日后借钱不还,所以才来找了曹安。
毕竟,外城如今最大的势力就是曹氏商会了。
曹安或许没啥本钱,但他手里有人啊!
泼皮之所以叫泼皮,就是因为他们没底线,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谁敢不还钱?
“老李,我问你个事儿哈。”
曹安这才回过神,眼里散发着贪婪的光芒。
李有贵被这种眼神吓了一跳,忙道:“曹郎君请问。”
“若是某……曹氏商会可以干这借贷的买卖吗?”
“能啊!”
李有贵猛地一拍大腿。
“嘶~~~”
他忍着痛,兴奋道:“某之前还以为,您看不上这行当呢!”
毕竟从古至今,凡是借了贷的,那就可能是家破人亡的下场,体面人家一般都不屑于干这种买卖。
“艹,老子本来就是流氓,为何看不上?”
曹安也兴奋了:“常春,你去楚王府一趟,就说某请小公爷喝酒。”
常春和武悍面面相觑。
本以为曹安站稳脚跟后,就不屑于干这种流氓勾当了,现在看来……他还是他啊!
……
落日,余晖洒在脸上。
曹安和赵允升坐在三楼亭台上,二人时不时的推杯换盏。
“你要放贷?”
赵允升皱皱眉:“汴梁城内有不少权贵,私下里都会干这种买卖。但你可听好了,是‘私下’!你若干了这一行,那今后……”
他想说曹安的归宿终究是要入朝的。
想要给曹家报仇,重复家族往日荣光,那就得登堂入室,做个人人敬仰的人上人。
还没听说过,谁是靠当流氓,为家族增光添彩的……
“以前某没得选,现在某……”
迎着余晖,曹安嘴角勾起:“当流氓挺好。”
“你就不为今后想想?”
赵允升翻个白眼:“之前你没有根基,想折腾也就算了。现在你不缺钱,又有范仲淹托着,此刻回头还不晚。”
曹安本就是权贵子。
朝中虽有敌人,但也不缺盟友。
而且赵允升相信,以曹安的手段和智谋,肯定能两方势力之间找到平衡点。
“现在还不是时候。”
曹安摇摇头,淡然的喝了杯果酒。
赵允升有些赌气:“那什么时候合适?难道你就真要当一辈子泼皮吗?曹家的荣耀、你的前途,都不要了?”
他觉得曹安就是流氓当爽了,有些分不清主次。
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嚣张,想揍谁就揍谁,外城、内城横着走,连樊楼那些人都怕了你……这就牛气了?
可他们都是些小人物而已。
一旦有大人物出手,你曹安连人家一根小拇指都扛不住。
曹安叹了口气,认真道:“朝中虽然争斗不休,但局势还不明朗。谁这个时候挑头,谁就该死!”
赵允升哪能不明白这些。
可他却气笑了:“就你?”
“大家都在等一个契机,我也好、别人也罢,他们只要结果!某若这个时候入场,大概率都只能成为人家手里的一把刀。”
“做‘刀’怎么了?”
赵允升是权贵思想,他从小生活在那种权利争斗的圈子里,对这种事儿太熟悉不过了……
你没本事,就得先做狗,只有先学会当狗了,才有机会做人。
“你还是不明白。”
曹安摇头笑了:“太后刚刚掌权,你觉得她会手软吗?某若不进场,那最多也就是个小丑而已,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某若是进场了……太后会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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