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密信(1)

    魏泰权摇了摇头,唏嘘地回想起自己这段时日对许笙笙的所作所为,不得不承认真是坏透了,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自己留着她的性命就是一种仁慈了吧,她可是要杀了自己啊。

    他想着想着,便凝视起了女孩。

    女婢身份的她虽然按照魏泰权的口味而穿上了过于奢华的衣裳,却没有胭脂水粉,所以坐在地上睡着的她看起来也是相当狼狈的。毕竟从事的都是最底层的活儿,从她的手背就能看出不再锦衣玉食后她混的也挺惨。

    魏泰权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才发现,这女人倒是有点意思,在宫中就能自主地脱离东厂从小到大的洗脑萌发出自己独立的思想,在自己身边遭受到生不如死的奴才待遇也能一直坚持,明明日子过得很累了吧,是什么让她坚持呢?

    难道说,她的身体是武胎,而精神也格外强悍?

    思前想后,今天的魏泰权难得地温柔了一下,他抱起许笙笙,把她放到自己那张软床上,自己简单地洗漱后也躺上了床。

    床上的一男一女,一个58,一个16.

    仰面朝天的魏泰权今天倒是没有立刻入睡,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男人的睡眠质量差了点,他没一会儿就暴躁地睁开眼,不满地斜眼看向黑暗中的枕边人。

    “你居然睡觉打呼?”

    他对着许笙笙叫嚷,而后者酣睡着呢,自然是醒不来的。

    “nnd,我真是被这太监的身体毁了,一个美少女躺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反应。”

    魏泰权越想越憋屈,只能气恼地讽刺了一下自己,然后又是闭上眼睛。

    为了排解心中郁结,他念咒一般地呢喃着:“本座不信了,就不能让本座回到18岁,就不能让本座变成真正的男人,现在太亏了,太亏了啊……”

    ·····················

    第二天,雾气蒙蒙环绕着泰山,遂泉作为这里的弟子之一,和大家一样都得负责做活,要么是做清理、巡山,要么就是挑水做饭。

    今日他轮到的就是把泰山的主要步道清扫一遍,把上头会让人脚底打滑的碎石、落叶给清理掉。

    十二月,已经过了立冬,山上的一些落叶植物已经把枯黄色的金叶子落的差不多了,还能余下来的,便是些叶片较小的常绿植物和针叶植物。好在泰山上的温度比较稳定,没有山下那么高,用遂泉自己的说法就是“冷风吹不上来这么高的山”,他便是只在白色的道袍下加了一件棉质衬衣也就抵挡得住寒风了。

    大清早的,他正在一本正经地扫地,就远远地看见有人从石阶的底下往山上赶了,那人看起来穿的就像是山脚下的普通村夫,戴了一顶斗笠,背后背着一个黑色的匣子。

    可看他登上山竟然是健步如飞,遂泉就感觉到情况不简单了,那是轻功的加持吧,所以男子在登山的时候仅仅是脚尖在一颗颗石板上轻点便能让身体上浮。

    在那人路过自己之前,遂泉便两手握住了扫把,将其当做武器一般地护在身前,沉声道:“留步。”

    那人也配合地停下了,斗笠下面露出的是一张没什么真实感的普通的脸。

    “怎么?”

    “请问这位客人,来我们泰山有何目的?看你的身法一定是武林高手吧。”

    遂泉谨慎地问道。

    而那人沉思片刻,便回答:“我是京城来的东厂番子,要见督公。”

    遂泉惊讶。

    “啊,你是东厂的人吗?那,请进吧,魏大人住在龙角山的屋子里。”

    “谢了。”

    男子抱拳,顺着遂泉指了的方向便是加大脚步地快速疾行。

    他是东厂的番子,此行自然有着及其重要的任务,不过从京城过来这一路上的艰辛还是远超他的想象,京城到泰山实在是太远了,而且这次的任务是不能用飞鸽传书传递的艰苦任务。

    某种意义上,他也体验到了督公不在京城后,厂卫展开各种行动的滞缓和困难。

    终于来到了那幢屋子的前头,番子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口便是跪地,正欲大声问候督公,却听见里头传来女子的尖叫。

    “啊啊啊!!!!!!!!!”

    然后,是一阵老人没好气的叫骂。

    “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啊,有本事去找泰山掌门啊。”

    咚的一声,大概是有什么东西被踢到地上了。

    男人一愣,却还是叫道:“督公!卑职是东厂番子童甘蓝!收役长的命令前来传递书信!”

    里头的魏泰权有点吃惊,自己才来多久呢,就有东厂的人来找自己了?好烦,明明自己都把一大堆的只能分包下去了吧,明明都让他们尽可能独立地决策了吧,还能有什么狗屁事情?

    他坐在床上,对着刚刚因为大清早醒来就神经质地大呼小叫的许笙笙没好气道:“还不去开门?”

    而被踢了个屁股朝天的许笙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看起来还以为被怎么样了呢,不过实际上只是她睡相太差了而已。

    女孩抽了抽鼻子,好不容易才从大清早震惊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以奴性调整好状态,惶然应声,然后捂着胸口就去开门。

    童甘蓝就是个普通的东厂精英,自然是不知道贵妃娘娘和魏泰权的秘辛,只是惊讶开门的竟是如此美娇娘,他心想督公不是太监吗怎么会让女子侍寝呢,可是紧接着魏泰权不爽的一句“进来吧”便让他浑身一颤,立刻弯腰走入房间,跪在床头。

    “卑职见过督公。”

    “嗯,什么事。”

    床上的魏泰权,仅仅是漫不经心地如此开口,就让童甘蓝混身的毛孔都因为极度紧张的情绪而缩紧,他颤颤巍巍地抬头,见到了那熟悉的人上人身影,便严肃地双手奉上书信:

    “督公,这是千户大人亲笔书写的信件,让小的送给督公,而且还留下了话,若是半路有人拦截,小的就是死也要把话带到督公面前。”

    魏泰权觉得好笑,他咧了咧嘴,问道:‘还有人敢拦截我们东厂的人,开什么玩笑。那你说说,王宪明要对本座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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