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2

    就在那几个汉子倒下的瞬间,角落中巷子里的人影在这一瞬动了起来,“时机倒是抓的挺准,”楼听雪小声嘀咕道。“就是实力差了一些。”

    郭青白了他一眼,也不含糊,手中匕首寒芒吐露,身形兔起鹘落,只见郭青所到之处,惨叫不止,这些拦路之人,竟无一合之将。就连那几个手持破碎渔网的汉子,见这少年如此勇猛,只不过迟疑了一下,郭青已经杀了一个来回,将他们撂倒在地。只听得整个巷子哀嚎遍地,“谁派你们来的?”郭青上前,踩着那汉子受伤的肩膀问道。

    这汉子倒也硬气,那伤口被踩的皮开肉绽,只是哀嚎却不搭话。

    郭青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第二批埋伏,却也懒得再与这个草莽计较,只是鄙夷的笑道:“也不知道派你们这些三脚猫来干什么?”说罢,竟拉起楼听雪的手大步走开。

    肤若凝脂,回味无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回到客栈,楼听雪也没有记起来,郭青到底是什么时候放开了自己的手。只记得这八个字萦绕在脑中。

    回到楼上房间的时候,古天通正在郭青的门口大口的吧嗒着烟杆,看着两人过来,这老头先是警示的看着楼听雪,等郭青进屋之后,这才走到楼听雪身边,道:“小子,明天给我老人家耍几手剑法,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楼听雪愕然,惊道:“这么快就要走吗?”

    “快?”那老头像是被踩了尾巴,讥笑的看着楼听雪,“小子,若不是看着跟你师父的香火情,就冲你打我们家小姐的主意,我早就揍得你满地找牙了。”

    楼听雪脸色微红,被这老头看穿了心事,着实说不出话来。

    “少惦记我家小姐。”老头留下这话转身便走,只剩下楼听雪站在这过道上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楼听雪正在房中来回踱步,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在离别之前向郭姑娘表达自己的钦慕之意。忽听得楼下一阵喧闹,打开房门查看之时,那郭青和也恰好出来,两人相视一笑,一同转过回廊,来到前厅,却见一群江湖大汉,一个个虎背熊腰,光着身子的有之,挽着裤腿的有之,扛刀的,端斧的,流星锤,铁锁链,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气势汹汹,叫骂不已。

    来到近前,这才听得清楚,这些粗鄙下流的汉子,嘴里尽是些狗男女奸夫**的话,楼听雪只是轻轻摇头:“现如今捉个奸要这么大的阵仗了?”

    却哪知道楼听雪刚要叫着郭青一起回房之时,“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也不知道人群中谁大喊了一句,那群彪形大汉竟直直的冲着二人杀了过来。

    却说这热热闹闹的悦来客栈,吃酒的、唱曲的、说书卖艺的早早的跑的无影无踪,留在此地的无不是江湖上摸爬滚打的英雄好汉,这种场面的争斗大概是司空见惯。只见这些江湖汉子,冷眼旁观的有之,嬉笑着瞧热闹的更多,最离奇的是这客栈的小厮,竟然还在那未曾离去的客人中间来回穿梭,添茶倒水。

    而就在这些草莽手持十八般武器冲杀上来的时候,一道清脆的调笑声从五楼传出,这悦来客栈三栋高楼八栋小楼,鳞次栉比,楼房之间小院落不知凡几,而最高的这栋六层楼房正是悦来客栈的门面。一楼散客吃酒喝茶,二楼达官贵人单间享受,三楼四楼客栈,五楼据说只有真正贵客才能进去,而那神秘的六楼,却没人知道到底是用来作什么的。

    此刻五楼的清脆声音响起,一个贵妇人打扮的女子从天而降,“呦,好大的场面啊。”这老板娘应声落地,竟轻飘飘的落到楼听雪的面前,而那些江湖汉子离着楼听雪也只有一步之遥。

    而就这一步之遥,那些汉子竟是不敢踏出一步。只见老板娘背对他们,正视着楼听雪,“那日浑身是血,竟没发现,原来是个如此精致的年轻后生呢?”老板娘说着手持香帕的右手竟搭在了楼听雪的肩上,身子向前,丰满的胸膛已经抵在了楼听雪的胸前,在楼听雪的耳边吐气如兰,声音酥软甜腻,“小公子,打坏了奴家的东西可是要赔的哦。”

    这妖精一般的女子附在身上,楼听雪只觉得浑身血液翻滚,汗毛都纷纷竖起来了。身体不自主的后退半步,哪曾想这妖精竟是双脚不动,楼听雪后退之时,老板娘竟顺势扑到了楼听雪的怀里,调笑道:“小公子不要害羞嘛,那夜小公子伤重,还是奴家给你治的伤呢,小公子全身上下都让奴家看遍了---”

    楼听雪听着这妖精在耳边呢喃,那血脉贲张仿佛魂儿都要出窍了,一旁的郭青此刻也是面红耳赤,再也顾不得这似乎无骨的妖精是不是会摔倒了,拉起楼听雪便往楼梯上退去,说来也是奇怪,这楼听雪退开,老板娘的的双脚却仍像是钉在地上一般,身体倾斜着那狐媚的眼睛却还是直勾勾的望着楼听雪。

    只见那老板娘的身子竟用着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倾斜着在楼梯上转了一个圈,最终背对着楼听雪站直了身子,唏嘘道:“果然是一代新人胜旧人,老娘也是旧人了啊。”似乎浑身上下写满了幽怨二字。

    这帮江湖汉子为首那人手持大环刀,就到了老板娘面前,却被这老板娘几下撩的两腿发颤,噬魂销骨一般,却见老板娘,伸出一根玉葱般的手指,戳到这汉子的脑门上,嗲笑道:“老娘的规矩,你们都忘了吧?打坏了东西,说不得可是要拿命赔的哦。”老板娘轻声细语在耳边,柔媚入骨偏偏叫人听的毛骨悚然。

    只见在老板娘一戳之下,那彪形大汉竟是一步退下了三个台阶,老板娘摊开手掌瞧着自己的指头,手中香帕仔细的擦拭着指甲,“十年太安生,也是该再立立这悦来客栈的规矩了。”

    老板娘徐徐道来,声音却是不再软腻,多了一股藏锋的杀气。只是说完这些话的老板娘好似已经对这些江湖豪客与楼听雪二人的恩怨失去了兴趣,转身一步步的登楼而去。

    那些江湖汉子杀气被阻,相互对视,竟有些不知所措。身边围着的看热闹的,有些似乎带着讥笑,这让这些好汉进退两难,面有难色,老板娘的几句话让这个客栈鸦雀无声,只剩下老板娘登上台阶的脚步声,在众人耳边回响,围观众人似是鄙夷,似是嘲讽,渐渐有低声耳语四起。

    忽的,也不只是谁喊了一声,“我堂堂长江帮,却还怕过谁?!”

    “上!”“杀!”顿时喧嚣声四起,场面乱作一团,“彭“”啪”桌椅横飞,刀光剑影。却是无数样兵器朝着楼听雪和郭青招呼了过来。

    老板娘没有回头,只是随手扔下了手中的香帕,落地无声。香帕一落,人头不保。就在郭青一脚踹开冲在最前面的汉子之时,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往何处去,楼听雪只觉得眼前一花,黑影一闪,那带头的被老板娘戳过的头颅滚落在地,双目圆瞪,死不瞑目,就连被谁杀死都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

    变故突起,吓呆了众人,那些回过神来的江湖好汉直吓得屁滚尿流,手中刀枪棍棒散落一地,只想着夺门而逃,江湖险恶保命要紧,只是,事到如今,却哪里逃得?

    却见那倒水小厮此刻正挡在门口,手中茶壶一倾,在地上浇出了一道水痕,那小厮咧嘴一笑,“小的这厢有礼了,敬诸位好汉一壶。”

    说罢退到一旁,手持茶壶高声喊道:“打坏茶杯,赔百两黄金。打坏桌椅,赔千两黄金,”说完,视线环绕面前众人,笑道:“这是小店的规矩,各位客官,还算公道吧。”

    众人沉默了一阵,却听得人群中有一人颤抖的叫道:“黄金百两,我们这些弟兄却哪里凑得起来百两黄金?”

    “对的,对”长江帮众人纷纷起哄,却只见那小厮左脚迈出,只是一脚跺下,身旁的长凳应声而起,那小厮一个漂亮转身,脚尖便将那长凳勾了过来,随之飘然坐下,将那茶壶放在身旁,左腿踩在凳上,以手扶膝,嘴角微微扬起,和善的笑道:“诸位可是要打破小店的规矩吗?”

    小厮的这一手行云流水,潇洒飘逸,着实将长江帮众人给唬住了,大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寂静下来的大厅里。忽然想起了一阵不紧不慢的拍手声,众人循声望去,却是一个剑眉星目的弱冠少年长身玉立,站在二楼的回廊处,扫视着楼下众人,“悦来客栈,不兴刀兵,兴兵必死。可惜,世人好像都忘记了这个规矩了。”却见这个身着青色绸缎的少年,缓缓走了下来,走到楼听雪和郭青的面前还不忘点头示意,一直走到大厅上站定,这才继续说道:“五十年前,客栈开张,便立下了这条规矩,只可惜三十年前的一场大火,烧掉了这座客栈,客栈主人江南双侠也在那场大火中不知所踪。十年前客栈重新开张,老板娘也曾立下这条规矩,只是老板娘心善,定下了黄金换命的规矩,不知道在下说的可还对?”那少年走到小厮面前拱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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