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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紧张过度?

    大发一通脾气,不欢而散,后面的路封知平再没理过荆无心,正眼都没给过一个。

    他冷落,荆无心自不会舔着脸去招他,虽然她一直都搞不明白封知平发的哪门子火。

    在她想来,天元人都是忠君爱国的,皇权深入人心,朝廷的统治力远胜空玄,她这个空玄人都对此事极为上心,封知平这个天元人实不该置若罔闻才对。

    而封知平又是将门之子,将来战起定要上疆场搏杀,对于太始这个强大的对手能早一步破坏其阴谋减少隐患是天大的好事,这不仅是为了天元,同样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家族,于情于理都不该这副态度。

    荆无心想不通,便不多想,反正有赤剑侯和游景涟在,若真要封知平出力,自己左右不了他,这两位可以,自己只要按照计划静观其变就好。

    除此之外,她对游景涟的另一份计划也颇为好奇,从得知封知平也要去京城开始她就猜到那位货不对板的六皇子另有盘算,权衡一番后感觉应该对己方无害,只不知他背后打的什么算盘,竟将封知平这位挚友也蒙在鼓里。

    荆无心不在意,宗娅不行,总是笑容满面的封知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比陌生人还要冷淡倨傲的剑侯世子,连碰两次冷钉子后她彻底受不了了,当场发飙。

    “你什么意思!”

    封知平懒懒的收回视线,看了她一眼:“公主何意?”

    宗娅听得刺耳,抬手指着他道:“又叫公主,为何不像以前那样叫小娅姐,咱们不是朋友吗?”

    “朋友?公主搞错了吧?”封知平放下书卷,一肩高一肩低的歪着身子,“您是高贵的空玄国公主,我是天元国一个小小的侯爵世子,你我是礼节上的君臣,地域上的主客,我敬你声公主、殿下都理所应当,唯朋友二子不可,君臣尊卑必须分明,何况你还不是本国公主,让人知道我与别国一位有继承大统之权的公主称兄道弟,人家会怎么想?”

    宗娅气得跺脚:“那在泉州城时你为何”

    封知平摆手打断,淡声道:“泉州城是我家,我剑侯府说一不二,言语放肆点没关系,不会有人知道。可现在出来了,人多耳杂,为了你我的名誉着想,公主也当与我一般,多注意点为妙。”

    “胡搅蛮缠,胡搅蛮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宗娅眼都红了,咬牙切齿攥着拳头转身要走,却听封知平在背后幽幽一叹,低声开口。

    “公主,外臣多嘴劝你一句,收了不该有的心思,有些事千万别当真。”

    宗娅飞快转身,眉头紧蹙:“你什么意思?”

    封知平换了个姿势,手指点着膝盖轻声道:“我与六皇子相交莫逆,他的乐与苦我都心知肚明,如今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摆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我绝不允许有人再将他拉入那摊烂泥当中。”

    宗娅愣了,有些慌乱的错开视线:“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封知平讥讽的笑了笑,坐直身子端起茶杯吹了吹,对着茶水轻声道:“酒有兼旬绿,花无百日红,

    悲欢真破甑,堕地并成空。人能骗人,骗不了自己,你懂不懂我不在乎,你自己清楚就行。”

    宗娅转身就走,她有些怕此时的封知平,就如那晚第一次见游景涟一样。

    车厢里,宗娅向荆无心诉苦,宗正然和尤梦寒端坐一旁,神色凝重。

    荆无心低头擦琴,似心无旁骛,待宗娅说完才停下手,抬起头问道:“他真这么说的?”

    “嗯!”宗娅用力点头,上前抱着荆无心的胳膊愤愤不已,“他什么意思啊!”

    “人家说的明白了,他不赞同和亲。”宗正然接口,皱眉向荆无心问道,“这是威胁吗?八字还没一撇,他这么紧张干嘛?”

    荆无心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低估了他与六皇子的交情。”

    宗娅怒了:“我又不是非他不嫁!那种家伙,嫁他我才吃亏呢!”

    “问题是你有这个心思,而且表现得太明显。”荆无心轻叹,幽幽道,“我怕他多想,所以那晚特地言明和亲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重点在于不能让太始得手。现在看他果然还是误会了,那晚火不是发给他自己的,而是替六皇子发的。”

    “有病啊这人!”宗娅怒道,端起杯子一通豪饮。

    荆无心笑了笑,收起笑容低声道:“他没病,反而很聪明,他故意冷淡我们就是想将此事搅黄,以免让他预想的那些事发生。”

    宗娅不解:“什么事?”

    “你,和六皇子的将来。”

    荆无心沉声道:“皇室联姻不同于普通家族,诞下的子嗣很有可能能同时掌控两方仙器,事关国之根本,是以天元就算答应,更可能的也是娶,而非嫁。无论娶还是嫁,这场婚姻注定是无果的悲剧,你无论嫁给哪位皇室子弟,将来都不能有子嗣,生下来也会第一时间被‘夭折’,这样你和那人才有可能安稳的活到寿终正寝。”

    宗娅的脸唰的白了,还在考虑嫁与不嫁的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宗正然明显想过,见皇妹面色惨然,心疼的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转头道:“所以我当时就提出来迎娶天元公主,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荆无心笑容无奈:“您想是您想,您无法左右朝局,哪怕您荣登大宝成为空玄帝君,您也只能管住空玄这边,左右不了天元皇室的心思。酒有兼旬绿,花无百日红,世子说的很明白,倘若他日玄元交恶,您该怎么办呢?您还会继续让一位天元国的公主为空玄帝后吗?况且即便您愿意,她也得与您一般心思才行,她毕竟是天元人,身上流的是游氏皇族的血,从小受的是皇权至上忠君爱国的思想熏陶,您敢保证她不会有异心?”

    “这”宗正然犹豫起来,他确实不敢保证。

    三国当中,帝权以太始为最,天元次之,相比前两者,空玄散漫太多,几乎是放羊式的治理方针。而最让人头疼的是宗氏皇族内部大都对权力极不热衷,除了国战时团结一心共敌外辱,其他时间都自由自在各玩各的,这就是空玄国储君历来难选的原因。

    太始和天元都是争破头,空玄完全相反,根本没人愿意参与,就连空玄当今的国主宗清玄当年都是被连哄带劝硬架上去的,因为当时有资格的皇族子弟数他修为最高,也只有他能让空玄枪认主,若非如此,他现在定浪迹天涯继续做那逍遥客,虽然他现在干的事也差不多。

    这次也一样,一大群皇室子弟,就他和宗娅站了出来,宗清玄感动得差点没哭了,当着众人的面大大表扬了他俩一番,然后爱薇

    然后当天晚上就遁入云海,继续他的探险之旅去了。

    这种皇帝,这种环境,想让天元公主转变思想,一心一意为空玄着想,实在太难了。

    连自家陛下都不关心,自家族人都不上心,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忠心?

    宗正然作为难得的一位比较有理想有志气的杰出青年,想并且有信心整顿朝局改变沉疴已久的散漫风气,却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打包票,他甚至都不好意思开口。

    相比太始,他这个皇子的分量实在太水了,他不想让宗娅吃苦,也不想娶一位思想顽固作风强硬的公主,只盼着游景涟能说到做到,说服天元皇帝挑一位不受宠的边缘公主,甚至宫女生的那种有名无实的野公主都成,反正别让太始得手,自己又能少点烦心就成。

    荆无心认为自己猜透了封知平的想法,殊不知她过度解读了。

    封知平说那些话只是单纯的刺挠宗娅让她赶紧走别回头少来碍眼,游景涟他太了解了,那是个最会装痴卖傻的人精,根本不用他操心。

    他生气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这帮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他拉入了一个极度危险的境地,潜在的危险除了那个他一直没找出来的黑手,还多了天元朝臣、太始特使以及天元皇帝,这些潜在的隐患一个比一个危险,换谁谁不上火?

    他不光气荆无心等人,还气自己的老子和损友,无奈后两者一个不敢惹一个够不着,就空玄人离得近,于是乎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出气筒。

    无论如何,效果都达到了预期,一行人到了庞哥庄上船,直至飞完第一个航段在昌平郡西北方的铜县落脚时,两方人都没再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只有每日礼节性的问候和寒暄。

    疏远归疏远,警惕可丝毫没有放松,那么些个危险的对手给封知平一万个胆也不敢懈怠。

    安防布置了一层又一层,务求将有限的人力发挥到及至,计划更是一天三改,把牛春寒都快给折腾疯了,足迹几乎涵盖了飞空舟的每一个角落,把船头和水手们都给搞蒙了,弄不清楚这些人究竟在紧张什么。

    难道是恐高?

    以为猜到真相的船头亲自出马,亲手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安神汤给封知平送了过去。

    这可是剑侯世子,得好好巴结,要是让赤剑侯知道宝贝儿子在他船上吐昏了,他还有得活吗?

    一把火下来,坟头都省了!

    封知平哭笑不得的接过,安慰了船头几句将人送走,转头就将安神汤给倒了。

    他知道自己紧张过度,但他觉着自己没错,这是很有必要的。

    飞空舟是在天上飞,可不是在地上跑水里游,万一出现意外那可真真的是船毁人亡,连跳船的机会都没有。

    抱着这个观点,他不仅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打从上船那天开始,四天来他就没睡过觉。

    每天晚上,他都提着三分醒打坐静修,出发前花大价钱从奸商手里买来的人级中品长剑摆在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心有杂念修炼的效果极差,四天下来修为没见增进,只人给折腾得甚是疲乏。

    如此这般熬过了四天,飞空舟终于降落在铜县的起落场。

    看着这座以铜矿起家的小县城,封知平伸了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满是尘土味的空气。

    “还是地上好。”感叹的跺跺脚,感受着石子的坚硬,露出欣然的微笑,“踏实!”

    穿梭云霄的美好幻想在听到空玄人的真实意图后就破灭了,连续四天的高度紧张让他深深厌恶飘在天上的那种没着没落的空荡感,他现在很能理解詹千舞恐高的心情。

    要不是为了赶路,在修到神藏期能御空而行之前,他绝不会再坐这破玩意,实在太没安全感了。

    “对,踏实。”牛春寒在旁边跟了一句,脸上难掩疲色。

    封知平笑了笑,知道他这几天累得不轻,如今回想,自己或许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剑侯府在昌平郡的影响力比郡守和郡王还要高上几分,如今没出昌平郡地界,自己其实没必要如此紧张。

    他并不知道,此时铜县附近的一座废弃矿场中,刚刚结束了一场屠杀。

    连虬面无表情的从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心口上缓缓拔出长刀,抬脚轻轻一踹将人放倒,甩了甩|刀上的血,看了眼周围的尸体,挥了挥手。

    “检查一遍,处理干净。”

    “是!”

    众暗卫齐声应命,分头补刀,每具尸体从头到脚各处要害全都戳过一遍才罢手,确认没有活口,所有破布娃娃一样的尸体被集中丢进了一条废弃的矿坑,而后将浸了血的砂土收集起来一并抛进去,确认没有遗漏后震塌矿道彻底封死。

    连虬擦干净刀上的残血,还刀入鞘,从怀里摸出烟杆叼在嘴里,旁边的暗卫立刻掏出火折子替他点上。

    “大人,检查过了,都是江湖人,属下在其中一人身上找到一个印记,看着好像是抱月楼的人。”暗卫说着,收起火折子取出一块人皮递了过来。

    连虬接过瞧了瞧皮上的纹身,冷笑道:“没错,是抱月楼,胆子真大,竟敢接小少爷的单,找死!”

    暗卫眼神冷冽:“大人,属下请命!”

    “不准。”连虬吐了口烟,眼睛扫过集合过来的部下,淡声道,“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暗中保护小少爷,扫清沿途的所有威胁!抱月楼不用咱们管,传信回去,自有人收拾他们。”

    “是!”

    连虬转头望了眼起落场方向,猛嘬两口长烟将残余在鞋底敲掉。

    “走,下一家,少爷应该到了,别让不开眼的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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